“便宜?你去彆家問問,都是這個價!”掌櫃不耐煩地揮揮手。
那人還想說什麼,看看周圍幾家糧行都是同樣的光景,隻能認命地簽了契,領著少得可憐的銀錢離開。
林昭站在人群外圍,默默觀察。
他注意到三大糧行的掌櫃時不時交換眼神,那默契的神情分明是早有串通。
更有意思的是,這幾個掌櫃腰間都佩著同樣款式的玉佩,成色、工藝如出一轍,顯然出自同一處。
“走吧,該回去了。”林昭輕聲說道。
回到院子,林昭徑直進了書房,閉門不出。
他將兩日來的所見所聞一一梳理,結合自己超越時代的知識,提筆寫下一篇《吳縣水利疏》。
文中,他並未直接痛斥豪紳,而是從水利角度入手,提出了一套名為“連環井渠”的治水方案。
核心在於利用地勢高低,在主河道旁開掘一係列深淺不一的蓄水井,再以地下暗渠相連。
既能在汛期分洪,又能在旱季通過井渠網絡反哺農田。
最關鍵的是,這套方案成本低廉,以工代賑便可施行,還能精準地繞過上遊的私壩,直接為下遊農田供水。
這不僅是一篇策論,更是一柄鋒利的刀,直指吳縣官紳勾結的利益核心。
“張叔。”林昭將墨跡已乾的策論遞給張德才,“勞煩你將此物呈交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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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才接過,正要應下。
林昭又補充道:“記住,隻說呈上此文的,是遊學士子林昭。切莫提及荊州案首,更不要提我與魏知府的關係。”
張德才心中一動,明白少爺這是要故意示弱,試探吳縣官場的深淺。
他不敢怠慢,立刻揣著策論趕往縣衙。
縣衙門口,張德才就吃了閉門羹。
衙役見他衣著普通,又非本地士紳,根本不讓進。
張德才好說歹說,又塞了些許碎銀,才得以見到縣衙主簿。
那主簿姓錢,四十來歲,留著兩撇八字胡,一雙小眼睛裡透著精明與算計。
他隨手接過策論,本想丟在一旁。
可當目光掃到“連環井渠”幾個字時,動作停頓片刻,手指在紙頁上輕輕摩挲。
好個巧妙的法子……可惜動了不該動的利益。
他翻到落款處,“九歲士子林昭”幾個字讓他眉頭微蹙。
是真有其人,還是某位高人借孩童之名試探?
不管如何,既然送上門來,總要會一會。
錢主簿臉上立刻堆起笑容,熱情地拉著張德才的手:。
“哎呀!此策論真是……真是妙不可言!這位林小先生當真是少年英才啊!”
他從袖中摸出一張請帖。
“正巧,明日縣裡幾位德高望重的鄉紳要在聽雨樓舉辦文會,共同探討農桑之事。
你速速回去請你家公子,務必賞光!我定要在會上,好好向諸位鄉賢介紹這位小先生!”
張德才雖覺對方態度轉變得有些蹊蹺,但人家都這般客氣了,也不好拂了麵子,隻得接過那張素雅的請帖,連聲道謝後告退。
回到院子,張德才將經過一五一十複述給林昭聽。
林昭接過請帖,仔細觀察張德才的神情。
老管家敘述時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蹙,說到錢主簿的熱情時,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遲疑。
這是本能察覺到不對勁,卻說不出所以然的反應。
林昭心中已有判斷:這場文會,恐怕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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