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紋著青蛇的。
還有一個縮在角落裡的文士。
這些人,都是線索。
都是日後清算工部這筆爛賬的證據。
“少爺……”
許之一抱著銀箱子,整個人都在抖。
他看著台下那地獄般的場景,臉色煞白。
“這……這也太……”
他想說殘忍,又說不出口。
畢竟這些人剛才還要殺他們。
許之一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語:“我算過那麼多賬,可這人心的賬……怎麼比算學還難算?”
“算學有定數。”
林昭頭也沒回,淡淡地說道。
“人心沒有。”
“把人逼成了鬼,鬼就要吃人。”
宋濂站在一旁,手裡的賬本已經被他捏得變了形。
他看著台下血肉橫飛的場麵,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但他沒有移開目光。
他知道,這就是官場。
這就是大晉朝光鮮亮麗的外皮下,潰爛流膿的傷口。
不把膿擠出來,這傷永遠好不了。
就在趙剛和朱常快要被打成肉泥的時候。
嗚——
嗚——
一陣沉悶蒼涼的號角聲,突然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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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穿透力極強,甚至蓋過了廣場上的喧囂。
緊接著。
大地開始震顫。
咚。咚。咚。
那是整齊劃一的馬蹄聲。
不是趙剛那種雜牌巡河營能比的。
這是重騎兵。
廣場邊緣的苦力們停下了動作,驚恐地回頭張望。
隻見通州大道儘頭,塵土飛揚。
一支黑甲騎兵,如同一道黑色的鐵牆,緩緩壓了過來。
每一名騎兵都戴著全覆式麵甲,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他們手持長戈,背負硬弓。
馬蹄鐵敲擊在青石板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
一麵巨大的黑色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旗上繡著一個猙獰的獸頭,以及兩個燙金大字:
京營。
工部尚書到底還是坐不住了。
為了保住通州這個錢袋子,竟然私調京營入場。
這是要把事情做絕。
剛才還瘋狂的人群,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京營就是天。
是不可戰勝的死神。
恐懼重新占據了上風。
苦力們開始後退,丟掉手裡的石頭和棍棒,瑟瑟發抖地擠成一團。
剛才那股子拚命的血氣,在絕對的暴力機器麵前,散得乾乾淨淨。
趙剛躺在地上,渾身是血,隻有出的氣,沒進的氣。
但他看到那麵旗幟時,腫脹的臉上竟然擠出了一絲獰笑。
“來……來了……”
“你們……都得死……”
騎兵在廣場邊緣停下。
為首的一名將領策馬而出。
他身穿山文甲,手提馬槊,麵甲下的聲音冷硬如鐵。
“聚眾造反,格殺勿論。”
“全軍列陣!”
嘩啦。
五百名騎兵同時舉起長戈,動作整齊得像是一個人。
冰冷的殺氣,瞬間鎖定了高台上的四個人。
許之一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宋濂臉色慘白,但他咬著牙,往前跨了一步,擋在林昭身前。
秦錚上前一步,長刀橫胸,渾身肌肉緊繃到了極致。
麵對京營鐵騎,哪怕是他,也沒有半分勝算。
唯獨林昭笑了。
他伸手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然後慢條斯理地從懷裡掏出那塊溫潤的玉佩,掛回腰間。
接著,他又從袖子裡摸出一塊黑黝黝的牌子。
那是一塊鑄鐵腰牌。
上麵刻著水波紋,中間是三個古篆字:都水司。
林昭把腰牌在手裡掂了掂,側頭看向身後緊張的三人。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裡的殺氣瞬間收斂。
“行了。”
“戲演完了。”
林昭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青衫衣領,昂起頭,大步走到高台最前方。
“該辦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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