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把水給定住了啊!若非妖術,爛泥入水怎會不化?若非妖術,那竹片怎能變成鐵骨?”
周延儒痛哭流涕,繼續喊道:
“臣聽聞,他在堤壩上做法,白霧騰空,水觸之即沸。這不是正經的工匠手藝,這是撒豆成兵的邪法!”
“陛下乃真龍天子,大晉乃禮儀之邦,豈能容忍此等妖人在朝堂之上招搖撞騙?”
“今日他能把泥變石,明日他是不是就要把這點石成金的妖術用到國庫裡去?此乃禍亂朝綱之罪!”
皇帝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周延儒沒有給眾人喘息的機會,直接拋出了第三條罪狀。
“其罪三!居心叵測,借法害人,殘害同僚!”
周延儒猛地站起身,轉而麵向百官,聲淚俱下。
“列位大人!工部尚書李大人,為了修堤兢兢業業,耗儘心血。工部的堤壩,是用真金白銀堆出來的青條石。”
“固若金湯!為何偏偏在昨夜潰塌?”
他話鋒一轉,目光陰狠地刺向林昭。
“因為有人在河對岸設下了吸煞陣!那神灰牆灰白陰森,狀如墓碑,正對著工部的堤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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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利用妖術,吸走了工部堤壩的地氣,將洪水的煞氣全引到了對岸!”
“這是什麼?這是損人利己!這是謀殺!他為了顯擺自己的妖術,不惜犧牲工部數百工匠的性命。”
“不惜讓萬畝良田被淹!他林昭踩著同僚的屍骨,去換取那河神的虛名!”
周延儒越說越激動,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他重新跪倒在地,將笏板狠狠砸在地上。
“陛下!此獠心腸之毒,手段之陰,簡直聞所未聞!”
“若不殺林昭,龍脈、冤魂、國法,皆不得安寧!”
“臣,周延儒,叩請陛下,即刻將妖人林昭下獄,淩遲處死,以正視聽!”
“臣附議!”
工部給事中緊隨其後,跪地高呼。
“臣附議!林昭以妖術亂國,此風若長,大晉國將不國!”
老臣王淵顫巍巍地爬出隊伍,頭磕得砰砰響:“臣附議!西山那是白虎煞位,動不得啊!林昭這是折損皇室氣運!”
“那神灰硬得像鐵又不是鐵,分明是陰陽顛倒!臣聽說那灰裡有屍臭,肯定混了死人骨灰!”
欽天監少監一邊掐手指一邊咋呼。
屍油煉灰、童男童女祭橋、截斷龍脈……種種瞎話,被他們說得跟真的一樣。
李東陽依舊站在原地,腰杆挺直,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
龍椅上,皇帝臉色沉著,手指在禦案上輕輕劃過。
手底下壓著的,是內帑的賬本,那是林昭給他的底氣。
可現在,這底氣有點燙手。
若是保林昭,就是跟整個文官集團對著乾,承認皇家用妖術斂財。
昏君這個名頭,他不想背。
皇帝抬眼,目光越過跪了一地的人頭,看向那個少年。
林昭孤零零站著,周圍幾個武官早就悄悄挪了步子,跟他拉開了距離,像是怕沾上瘟疫。
林昭靜靜看著這群平日裡道貌岸然的大人們,此刻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唾沫橫飛。
周延儒嗓子喊啞了,回頭正好對上林昭似笑非笑的眼神。
“夠了。”
皇帝聲音不大,卻透著股冷意。
大殿裡的吵鬨聲瞬間停了。
皇帝身子前傾,死死盯著林昭:“林昭,半個朝堂的人都要朕殺你。他們說你毀龍脈、用妖術、害同僚。你,認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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