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早已經備好的字條,在地上尋了一木棍將其釘於磚牆的縫隙中,白紙黑字,在昏暗中尤為刺目。
“以皮鬃行走私煙土之事,其罪當誅。今取不義財,散與苦命人。再販煙土,定取爾命。——影子”
做完這一切,他原路返回,收好木梯,身影再次融入黑暗。
章宗義不敢停歇,直奔鴻福路的趙府,他喜歡這些不義惡商的貨物,但更喜歡他們積攢下來的黃白之物。
陳慶祥五進院之中院,東屋書房燈火猶明。
裡麵的裝修極儘奢華,紫檀木家具、西洋自鳴鐘、景德鎮瓷瓶,無不彰顯著主人的財富與品位。
今日大量煙土到貨,他心中大喜,晚間便喚來最年輕的三姨太,共飲數杯,又乘酒興行了一番雲雨。
聞三姨太之呻吟,他成就感油然而生。
興奮難抑,陳慶祥老爺輾轉難眠,他望著熟睡的三姨太,起身步入書房。
他沒有點亮大燈,隻是擰亮了書桌上那盞帶著綠色玻璃罩子的洋台燈。
昏黃的光圈籠罩著攤開的賬本,他用粗壯的手指蘸了蘸唾沫,一頁頁翻動著賬本,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突然,門口一道黑影掠過,燈影微晃,他心頭一緊,仔細查看,卻未發現異樣。
他凝神片刻,終究不信有鬼,卻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窺探,讓他渾身不自在,於是拿起核對完的賬目,起身走向書架旁。
隻見他輕輕推了一下書架旁那個銅製的小獅子,書架應聲滑開,露出了藏在牆內的密室入口。
這是一個隱藏在地上的、遠超想象的暗室金庫,存放著陳老爺多年的財富與經營賬冊。
他走進密室,打開其中的一個保險櫃,彎腰將賬本放了進去。剛直起身,忽覺後頸一涼,一把匕首已抵咽喉。
隻見一個穿著怪異衣服的蒙麵人站在自己身旁。
“你……是誰?”陳慶祥聲音發顫,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蒙麵人未發一言,手腕微微一抖,匕首在燈光下劃出一道刺眼的寒光,刀鋒輕轉,抵住他脖頸的力道始終如一。
“打開所有保險櫃,可饒你不死。”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蒙麵人喉嚨裡傳出。
陳慶祥也算是草莽人物,下鄉入戶收過牛皮,上桌和洋人談過合作,見過大風大浪,怎肯束手就擒。
他猛地向後一閃,避開匕首,隨即撞向牆壁機關,試圖觸發暗道機關。
卻不料蒙麵人早有防備,一把揪住他的辮子,陳慶祥隻覺頭上一陣劇痛,踉蹌撲地,
蒙麵人舉起匕首,在陳慶祥一連聲的“開……我開……”“饒命”聲中,連續刺入他的肋下。
鮮血順著匕首的槽迅速流淌,陳慶祥還未慘叫出聲,嘴裡已泛起血沫,身體抽搐著癱軟在地。
蒙麵人蹲下身,用布緩緩擦拭匕首上的血跡,說了一句“你不打開保險櫃,我就拿不走嗎?蠢貨!”
這個蒙麵人就是章宗義,他不費什麼力氣就進了陳慶祥的中院,看見東屋的書房門並未關嚴,還透出微光。
他透過門縫一看,這陳東家還挺用功,深夜還不睡覺。
他輕輕推開門,閃身進了書房,又飛快地躲進帳篷空間,本想找個時機逼問陳慶祥黃白之物的藏身之地。
沒承想,再次出了帳篷空間時,竟發現陳慶祥已悄然移動密室機關。
章宗義料理完陳慶祥,借著密室裡亮著的電燈,仔細地打量,裡麵堆滿了箱子、幾排木架子,還有五個鐵製的保險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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