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路途中,章宗義也在琢磨,這麼好的金瘡藥,如果自己生產,不但自己鏢隊能用,而且藥行也能做成藥對外售賣。
後世的雲南白藥,那可是響當當的招牌。
一會兒就寫封信,厚著臉皮試著問問“張萬順”藥材行的張東家,能不能把“安行散”的配方告訴自己。
第七天,船進了丹江口,水流更急了,兩岸山崖陡峭,江裡險灘一個接一個。
“前麵是黑龍灘,最險的一段。”陳虎生一臉嚴肅地告訴大家,“所有人都坐穩了,彆亂動。”
果然,船一進灘,就像被巨人的手拋來拋去。
江水怒吼著撞上礁石,濺起幾丈高的水花。
每個人都死死抓住船上固定的東西,臉都嚇白了。
就在這時,船身猛地一震,“舵卡住了!”船尾傳來舵手驚慌地喊叫。
舵手拚命猛打船舵,船頭險險地擦著礁石邊轉了過去。
全船人都癱坐在甲板上,大口喘著粗氣。
船過荊紫關,就進了商洛地界。
水越來越淺,山越來越青翠。
石娃子已經能拄著棍子慢慢走了。
他非要謝謝章宗義。
最後這段路,船上氣氛特彆好。
大家分享各自帶的食物,聽陳虎生講江上的奇聞趣事,融洽的像多年的老朋友。
第十天清早,前麵出現一片密集的房子。
碼頭上帆船多得跟樹林似的,人聲鼎沸。
“龍駒寨到嘍——”陳虎生拉長聲音喊道。
船慢慢靠岸。乘客們紛紛收拾行李,互相道彆。
石娃子幫章宗義提著包袱。
陳虎生握著章宗義的手,半天舍不得鬆開:
“章兄弟,以後您要運藥材,我親自給您運,分文不收!”
章宗義把抽空寫好的信交給陳虎生,托他找條去漢口的船,把信帶給“張萬順”藥材行張東家。
回信就托人帶到了西安東關南街的仁義客棧。
他拍著胸脯,很江湖地說:“章兄弟放心,包在我身上!”
章宗義笑著拱手告彆。
陳虎生攔住他:“章兄弟可是去西安?”
章宗義笑著點頭,陳虎生說:“年底了,路上人少,翻秦嶺山路不太平。我馬上給你問個去西安的馬幫。”
隻見他飛快跑到船幫會館“花戲樓”,不一會兒就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走了出來。
兩人來到章宗義跟前,陳虎生指著章宗義給那個男的介紹,說:“我說的船上的救命恩人就是他。”
那個男的點點頭,向章宗義拱手示意,章宗義也還了禮。
陳虎生對章宗義說:
“章兄弟,我還要安排卸貨裝貨,裝完貨就回漢口了,就由這位兄弟給你安排,你放心,天下船幫是一家,肯定給你安排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