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墓道的風裹著股陳腐的土腥氣,從幽冥門方向飄來,鑽得人骨頭縫都發緊。江雪凝剛踏過最後一級石階,就看到秦將軍的身影立在墓道深處——他背對著入口,青銅刀斜插在石縫裡,甲胄上的鏽跡在淡綠令牌光下泛著冷光,連甲縫裡滲的護主煞都比上次穩了些,顯然這幾日守得格外用心。
“秦將軍!”江雪凝輕聲喊,舉起手裡的“江”字令牌晃了晃。將軍聞聲轉身,眼窩的紅光往令牌掃,突然抬手解下腰間的“秦”字牌,拋了過來——牌剛到江雪凝麵前,兩牌就“嗡”地吸在一起,淡綠與淡紅的光纏成縷,像牽了根無形的線。
李守一掏出懷裡的《控煞術要》,攤開在石桌上:“秘籍裡說,三陰體質練‘控護主煞’,得用自身血意當引,借陰護令牌連脈,讓護主煞認主。雪凝,你先試試往雙牌裡滴點純陰血,看看能不能引動將軍的煞。”
江雪凝咬了咬指尖,將血滴在雙牌交彙處——血剛碰到光,就“滋啦”滲進牌裡,淡綠的光突然晃了晃,往將軍方向飄,卻在半空中散了,像被墓道的陰煞衝斷。她皺了皺眉,又滴了滴血,這次故意用魂核裹著血意往牌裡送,可光還是散在半路,連將軍的甲胄都沒碰到。
“彆急,第一次練都這樣。”李守一蹲下來,指尖的血印紅光往雙牌掃,“你得把血意和蓮花紋的光纏在一起!蓮花紋是江家的‘陰根’,和將軍的護主煞同屬陰脈,能幫你穩住血意,彆讓散煞衝斷。”
江雪凝按他說的做,閉上眼集中精神——後頸的蓮花紋慢慢發燙,淡綠的光順著脊椎往指尖爬,和血意纏成股暖流,再往雙牌裡送。這次的光沒再散,順著之前那根“線”,穩穩飄到將軍的甲胄上,甲縫裡的護主煞突然亮了,像被喚醒似的,往雙牌方向湧了縷淡紅。
“成了!”李守一激動地喊,“將軍在給你傳煞!快用雙牌接住,讓煞在牌裡繞三圈,就能建立聯係!”
江雪凝趕緊凝神,引導那縷護主煞在雙牌裡繞——第一圈時,牌身微微發燙;第二圈時,她突然能感應到將軍的“情緒”,是種沉穩的守護感;第三圈剛繞完,雙排“嗡”地爆了道光,淡綠與淡紅凝成個小小的“護”字,印在她的手腕上,像個胎記。
“現在試試!”李守一撿起塊小石子,往墓道深處的散煞扔去——石子剛碰到煞,江雪凝手腕的“護”字突然亮綠,雙牌也跟著泛綠,連將軍眼窩的紅光都柔和了些,“綠光是安!要是有危險,牌會亮紅,‘護’字還會發燙!”
為了確認,李守一又掏出張陰屍粉的殘符,往空中一拋——符剛燃,雙牌瞬間亮紅,“護”字燙得像小烙鐵,將軍的青銅刀突然從石縫裡拔出來,刀身泛著濃紅的煞,直指向符的方向,眼窩的紅光也變得銳利,顯然在預警!
“真的能用!”江雪凝又驚又喜,摸著手腕的“護”字,“以後不管將軍在哪,隻要有危險,我都能感應到!還能知道他是不是安全!”
秦將軍看著她手腕的“護”字,慢慢走過來,青銅刀的刀柄輕輕碰了碰雙排——牌上的紅光漸淡,又變回淡綠,顯然在說“危險已過”。他又往幽冥門方向指了指,再往江雪凝手裡的《控煞術要》指,像是在催她繼續練,早點練熟能應對門後的危險。
接下來的兩天,江雪凝都在墓道裡練術:從一開始隻能感應“安險”,到後來能通過雙牌傳遞簡單的“方向”牌光往哪偏,就代表哪有動靜);從隻能引一縷護主煞,到能引三縷煞纏在指尖,幫李守一擋散煞。李守則在旁邊護法,用陽脈符清理墓道裡的殘煞,偶爾還會模擬陰屍的動靜,讓她練預警反應。
第三天清晨,江雪凝正在練“煞纏指”——三縷護主煞在她指尖繞圈,像三朵小紅花,剛要往李守一遞來的陰煞符纏去,手腕的“護”字突然猛地發燙,雙排“嗡”地亮紅,紅得像要滴血!
“怎麼了?”李守一趕緊收起符,血印紅光往幽冥門方向掃,“有危險?”
江雪凝的臉色瞬間白了,她能清晰感應到將軍的“焦躁”——不是之前對陰屍的警惕,是種更深的不安,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門後撞。更奇怪的是,她的耳朵裡突然傳來陣“咚、咚”的聲,不是墓道的石響,是從幽冥門裡傳出來的,像有人在門後敲門,每敲一下,門的石縫裡就滲進縷更濃的煞,比煞靈核的煞還凶!
“有東西在敲幽冥門!”江雪凝抓住李守一的胳膊,聲音發顫,“我能聽到敲門聲!將軍的氣息好焦躁,他的刀在抖,甲胄都在震!”
李守一趕緊往幽冥門跑,秦將軍果然握著刀站在門旁,刀身抖得厲害,甲縫裡的護主煞濃得像要滴下來,他時不時用刀往門上砍,刀光碰到門,就“滋啦”響著泛黑,顯然門後的東西在撞門,想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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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門後是什麼?”李守一喊,血印紅光往門上探——剛碰到石,紅光就被彈開,門上的“鎮煞紋”開始閃爍,像快撐不住了,“鎮煞紋快破了!我們得用陽脈符加固!”
江雪凝也跟著跑過來,雙排的紅光更亮了,她能感應到將軍在“說”:“門後是‘煞靈蛹’,還沒孵透,在撞門找煞源!”雖然沒聲音,可她就是能懂,像將軍的念頭直接傳進她的魂核。
“煞靈蛹?”李守一皺眉,從懷裡掏出十張陽脈符,往門上貼,“是煞靈核孵的?周玄通是不是在門後喂它煞?”
江雪凝剛想回應,雙牌突然晃了晃,紅光裡摻了點淡綠——將軍再說“是,周玄通在門後喂陰屍煞,讓蛹快點孵”。她趕緊把感應到的告訴李守一:“將軍說,周玄通用陰屍的煞喂蛹,等蛹孵成煞靈,就能幫他衝開煞靈核的封印!敲門聲就是蛹在撞門!”
李守一剛貼完最後一張陽脈符,門後的敲門聲突然變響,“咚”的一聲,門上的石縫裂大了些,滲進來的煞更濃,連陽脈符的光都暗了點。秦將軍的刀砍得更急,刀身的護主煞往門縫裡鑽,和門後的煞撞在一起,“滋滋”響著冒黑煙。
“這樣不是辦法!”李守一擦了擦額頭的汗,“陽脈符撐不了多久,蛹要是孵出來,我們根本擋不住!雪凝,你能不能試著用護主煞幫將軍加固門縫?你的煞和他的同脈,能纏在一起擋煞!”
江雪凝點點頭,集中精神往指尖引護主煞——這次引的不是三縷,是五縷!煞剛到指尖,她就往門縫遞,和將軍的護主煞纏在一起,像道紅繩,牢牢堵在縫上。門後的敲門聲頓了頓,顯然被煞擋了下,滲進來的煞也淡了些。
“有用!”李守一驚喜地喊,“再引點!我們爭取把縫堵死,等張醫生煉好陰屍解藥,再一起想辦法處理蛹!”
江雪凝剛想再引煞,懷裡的傳訊符突然“嗡”地響了——是張啟明的!符紙上的字很急促:“陰屍毒解藥缺‘幽冥草’,隻有江家墓第三道石閘旁有,速來!劉師兄說周玄通今晚子時會去石閘喂屍,可趁機采草救村民!”
“張醫生那邊缺藥!還得去石閘采草救村民!”李守一皺緊眉頭,往幽冥門看了看,門後的敲門聲又弱了些,顯然被雙煞堵得沒力氣了,“將軍,我們得去石閘一趟,你能守住門嗎?要是有危險,就用雙牌傳信!”
秦將軍點點頭,刀往門上一插,像是在說“我能守住”,雙牌也慢慢從亮紅變回淡綠,隻是“護”字還帶著點微燙,顯然門後的危險沒完全解除。
江雪凝小心地收回指尖的護主煞,雙牌揣進懷裡,摸著手腕的“護”字:“將軍,你一定要小心!我們儘快回來!”
兩人往墓道外跑,剛到入口,江雪凝又回頭看了眼——秦將軍的身影還立在門旁,像座不會倒的碑,青銅刀的光在黑暗裡閃著,是守護的光。她攥緊雙牌,心裡清楚:石閘不僅有幽冥草和村民,還有周玄通的陰屍埋伏,今晚的子時,又將是一場硬仗。而張醫生的解藥,能不能順利煉成,能不能救回村民,都要看今晚的行動——下一章,他們將在子時潛入石閘,一邊采草,一邊救村民,還要避開周玄通的陰屍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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