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基地的戰術室裡,暖氣開得很足,空氣有些乾燥。
白板上那個3412的陣型圖已經被馬克筆畫得有些模糊,重點區域被反複圈注。
林昊手裡握著激光筆,指著中路那個代表前腰的圓圈——那是烏格裡尼奇的位置。
“都抬起頭。”林昊敲了敲白板,“我知道你們習慣了什麼。習慣了把球往那個意大利高塔頭頂上砸,習慣了有人在禁區裡給你們扛沙袋。但現在孔帕尼奧不在,這根拐杖沒了,你們打算怎麼走道?”
底下沒人吱聲。
安薩正盯著自己的鞋尖,像是在研究耐克的最新工藝;
克雷桑倒是抬著頭,隻不過眼神有點發直。
“這就是我們的新活法。”林昊把烏格裡尼奇名字上的圈加粗,“以前你是負責輸送炮彈的,但現在不行了,我要把你這把瑞士軍刀所有的刃都磨開。”
烏格裡尼奇挺直了腰板,那雙深褐色的眼睛盯著林昊。
“進攻的時候,你不僅是個前腰。”林昊的手指在白板上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直插禁區腹地,“克雷桑,你往邊路拉,把對方後衛帶出去遛彎。你也彆想著每次都內切射門,我要的是空間,空間!安薩,你就給我釘在中衛線中間,彆讓他們那老邁的中衛有喘息的機會。”
“然後呢?”克雷桑忍不住問了一句。
“然後這裡就空了。”林昊重重地點在點球點附近,“烏格裡尼奇,這就是你的區域。我要你不是看著前鋒射門,而是自己衝進去解決問題。你也彆把自己當個文雅的傳球手,拿出在瑞超、歐戰教你的那些東西,把這塊區域給我攪爛。”
他又轉向側麵:“李源一,邦古拉。你倆這幾天的任務最重。烏格裡尼奇上去了,身後就是一大片開闊地。蔚山現代那幫邊鋒速度很快,隻要我們丟球,你倆得第一時間把肋部給我堵死。尤其是邦古拉,我不要求你傳出什麼手術刀般的直塞,你的任務就是把對方的進攻節奏給我撞碎。”
邦古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做了個展示肱二頭肌的動作。
接下來的三天,黃河基地的草皮算是遭了殃。
訓練強度直接拉滿。並沒有因為是小組賽最後一場就有所保留。
相反,那種高強度的往返衝刺讓幾個年輕隊員練完直接癱在草地上不想動彈。
分組對抗的時候,林昊就在場邊吼。
“慢了!烏格裡尼奇,你猶豫什麼?克雷桑一拉邊你就得插!等球到了再跑,黃花菜都涼了!”
“劉洋!你那是防守還是在迎賓?貼上去!高準翼,位置感!彆老想著那是韓國球隊就怕被過,過了還有鄭錚給你擦屁股!”
鄭錚在後場苦笑,這一把老骨頭,最近確實是被練得夠嗆。
但他心裡明白,林昊這是在賭,賭一套沒有正印中鋒也能在亞洲賽場殺出一條血路的新體係。
出發前一天的晚上,濟南飄起了小雪。
大巴車緩緩駛入遙牆機場。
儘管天氣惡劣,航站樓門口還是圍滿了穿著橙色羽絨服的球迷。他們舉著橫幅,上麵寫著“把第一帶回來”。
林昊隔著車窗看著那些凍得臉通紅的球迷,心裡沉甸甸的。
候機大廳裡,隊員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玩手機、打牌。林昊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拿出手機。
屏幕亮起,是一條剛發過來的微信。
【上海這邊降溫了,聽說濟南下雪了?彆忘了帶護膝。】
林昊嘴角微微上揚,回撥了過去。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背景音有些嘈雜,像是在直播前的準備現場。
“蘇大解說,這時候還有空關心我的膝蓋?”
“忙裡偷閒唄。”蘇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但透著股精神勁兒,“剛才在看資料,蔚山現代這幾天的封閉訓練搞得很神秘。金判坤那個人你也知道,輸誰都行,輸給中國球隊他晚上得睡不著覺。”
“他睡不睡得著我不管,反正我得讓我的球迷睡個好覺。”林昊看著窗外的停機坪,地勤車正在給飛機除冰,“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申花這場要是贏不了,那個所謂的‘中超內戰’可就泡湯了。”
“難說。神戶勝利船也不是吃素的,大迫勇也狀態正好。”蘇青頓了頓,“倒是你,沒了孔帕尼奧,外界都在等著看笑話呢。剛才台裡還有人打賭,說泰山隊這場能在客場拿一分就是燒高香。”
“那正好,告訴他們,把錢準備好。”林昊的聲音很穩,“我不是去拿一分的。”
“行,我就喜歡你這股狂勁兒。”蘇青笑了,“等你回來,不管輸贏,我請你吃火鍋。”
“那一言為定。”
掛斷電話,林昊緊了緊衣領。廣播裡傳來了登機的提示音。他站起身,拍了拍手。
“行了,彆玩了!收心!登機!”
隊伍開始移動。王大雷路過林昊身邊,壓低聲音:“林導,剛才我看了眼蔚山的那個海報,做得挺挑釁啊,畫了個老虎吃泰山的圖。”
林昊瞥了他一眼,把登機牌遞給地勤:“老虎?那是還沒拔牙的病貓。到了場上,記得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武鬆。”
飛機衝破雲層,向著東邊飛去。
機艙裡很安靜,大部分人都在補覺。
林昊打開平板,屏幕上又是那個3412的陣型圖。
這場仗,不好打。但如果不打下來,後麵全是硬骨頭。
與其把命運交給抽簽和運氣,不如自己把路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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