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評審會議室內,氣氛劍拔弩張,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爭議的焦點,是韓國商業大片《雪國列車2》——這部影片憑借炫酷的特效和緊張的劇情,原本是奪冠熱門,但在文化表達上的處理,引發了評審團內部的激烈爭論。
影片在視覺設計上大量運用了東方“水墨元素”:反派角色登場時,背景是潑墨山水的暗色調畫麵,水墨的流動與反派的陰狠表情相互映襯;反派的基地內部,裝飾著大量扭曲的水墨紋樣,營造出壓抑、詭譎的氛圍。這種將東方傳統文化元素與負麵形象綁定的做法,讓部分評委感到不適,甚至有人直接提出“這是一種文化挪用與偏見”。
“我認為這隻是藝術創作的自由,”一位來自好萊塢的評委堅持道,“水墨元素隻是一種視覺符號,導演有權根據劇情需要進行運用,沒必要過度解讀。這部影片的特效和敘事都非常出色,不應該因為這種‘無關緊要’的細節影響評審結果。”
“這不是無關緊要的細節!”另一位來自亞洲的評委立刻反駁,“水墨在東方文化中有著非常明確的寓意,它象征著空靈、雅致、超脫自然的哲學境界,是東方美學的核心符號之一。導演刻意將它用於渲染反派的邪惡,會讓不了解東方文化的觀眾形成‘東方元素等同於負麵’的刻板印象,這是對東方文化的不尊重。”
雙方各執一詞,爭論愈演愈烈,評審會議陷入僵局。組委會代表試圖調解,但雙方都堅持自己的觀點,誰也不肯讓步。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陸硯辭緩緩站起身,他的神情異常嚴肅,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評委,會議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我們必須厘清‘文化挪用’與‘文化借鑒’的本質區彆,”陸硯辭的聲音沉靜卻有力,穿透了會議室的沉悶,“關鍵在於是否‘尊重文化本意’,是否考慮到文化背景的差異可能帶來的誤解。”
他走到大屏幕前,調出影片中爭議最大的“反派登場”鏡頭:“大家看這裡,背景的潑墨山水,刻意采用了暗沉、扭曲的色調,與反派的陰狠表情形成強烈的視覺關聯。對於東方觀眾來說,這是非常刺眼的——就像有人用法國的埃菲爾鐵塔來象征暴力,用意大利的大衛雕像來襯托邪惡,這對於熱愛這些文化符號的人來說,是一種傷害。”
陸硯辭進一步闡釋:“在東方美學體係中,水墨的運用講究‘意境’,追求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無論是山水畫還是水墨畫,傳遞的都是寧靜、淡泊、積極向上的情感。將這樣一種充滿正能量的文化元素,用於渲染負麵氛圍,不是藝術自由,而是對文化的無知與不尊重。”
他停頓了一下,提出了被後世稱為“陸硯辭評審三問”的標準,每一個問題都直擊核心:“我們在評審涉及他者文化的作品時,應自問:第一,是否真正了解該文化元素的本來寓意?第二,是否與相關文化背景的從業者進行過溝通,聽取他們的意見?第三,最終呈現是傳遞了該文化的正麵價值,還是強化了偏見?”
陸硯辭的目光落在剛才堅持“藝術自由”的好萊塢評委身上:“如果一部作品的成功,是建立在誤解甚至貶低其他文化的基礎上,那麼它的藝術價值,本身就應該打一個問號。戛納電影節作為全球最具影響力的電影節,肩負著推動文化多樣性、促進跨文化理解的責任。我們不能縱容這種可能加劇文化偏見的創作,否則就是對電影節使命的背離。”
這三問切中肯綮,讓在場的評委都陷入了深思。剛才爭論的雙方,臉上的激動情緒漸漸平複。那位好萊塢評委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陸先生的話讓我意識到,藝術自由確實需要建立在尊重的基礎上。我之前沒有考慮到水墨元素在東方文化中的深層含義,確實有些片麵。”
隨後,評審團圍繞“陸硯辭評審三問”,對《雪國列車2》進行了重新評估。大家一致認為,影片在文化元素的處理上存在明顯的爭議性,這種爭議不僅可能傷害東方觀眾的情感,還可能強化西方觀眾對東方文化的刻板印象,不符合戛納電影節倡導的文化多樣性理念。最終,《雪國列車2》未能進入主競賽單元的最終獲獎名單。
此事的影響遠超電影節本身。“陸硯辭評審三問”迅速被《法國世界報》《好萊塢報道者》等國際權威媒體報道,引發了全球文娛行業對“文化挪用”的深入討論。多家國際電影節,包括威尼斯電影節、柏林電影節等,紛紛表示將把這三問納入官方評審指南,作為規避“文化挪用”的重要參考標準。
一位國際文化學者在接受采訪時評價道:“‘陸硯辭評審三問’的意義,不僅在於解決了戛納評審的一場爭議,更在於為全球文娛創作與評審提供了一套清晰、可行的文化尊重準則。它提醒所有創作者,在運用其他文化元素時,必須保持敬畏之心,做好充分的文化調研,避免因無知而造成的文化冒犯。”
陸硯辭沒有想到,自己在評審會議上的一番發言,會引發如此廣泛的行業影響。他隻是始終堅信,文化沒有高低之分,每一種文化都值得被尊重。作為評委,他有責任在國際舞台上,為文化多樣性發聲,為被誤解、被冒犯的文化爭取應有的尊重。而“陸硯辭評審三問”的誕生,正是這種責任與堅守的自然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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