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錚低頭看著砧板上那些粗細不一的土豆絲,嘴角微微上揚。他把剩下的土豆全都切成絲,動作越來越穩。
陳硯舟一直在旁邊靜靜看著,這時才轉身點燃灶火,架上小鍋,倒入清水、紅棗、核桃和糯米。粥煮開後,米粒漸漸軟糯,香氣在廚房裡彌漫開來。
他盛了一碗,遞給許錚。
“吃點東西,再練。”他說,“每一步進步,都值得被犒賞。”
許錚接過碗,喝了一口。溫熱的粥滑進胃裡,整個人都鬆弛下來。
他想起小時候母親在廚房裡說的話:“手藝是磨出來的,不是天生就會的。”
吃完最後一口,他把碗放下,重新站到砧板前。
這次他沒有急著動手,而是閉上眼,細細回味剛才每一刀的感覺。然後睜開眼,拿起土豆,一刀、兩刀、十刀……
細而均勻的土豆絲紛紛落在砧板上,長度相仿,粗細相近。
五個人不約而同地圍了過來。
宋小滿伸手撥了撥,點頭:“不錯。”
餘昭昭掏出手機錄像:“我要發朋友圈,標題就叫《保鏢變形記》。”
唐綰看著照片裡的成果,輕聲說:“這才是真正的轉變。”
沈君瑤靠在門框上笑:“下次出任務,你可以帶一盒自己切的配菜去。”
阿阮再次拿出銅鈴鐺,仔細測量了一根土豆絲的直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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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兩毫米。”她說,“滿分。”
許錚長出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機械手還在微微發燙,但他已經不再覺得它礙事了。
陳硯舟走過來,拿起那盤土豆絲看了看,倒進鍋裡快速翻炒。油香混合著土豆的清香在空氣中交織升騰。
他夾了一筷子送進嘴裡,細細咀嚼,點頭:“能上桌了。”
許錚接過盤子,嘗了一口。味道很普通,就是一道家常炒土豆絲。
可他吃得特彆認真,仿佛在品嘗什麼珍饈美味。
宋小滿收拾刀具時隨口說:“明天教你‘雪花刀’。”
餘昭昭湊過來眨眨眼:“學會了我能點名要你做。”
唐綰把相機收好:“這段記錄,夠寫一篇專題報道。”
沈君瑤看了看手表:“我該回局裡了,晚上還來吃飯嗎?”
阿阮輕輕搖鈴:“明早六點,我要吃你切的蔥花。”
許錚點點頭:“我來。”
陳硯舟在灶台前洗鍋,聽見這話沒有回頭,嘴角卻悄悄上揚。
後廚的燈還亮著,灶火未熄。許錚站在砧板前,把最後一根土豆切成細絲,動作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僵硬生澀。
他抬起機械手,試著用指尖捏起一根土豆絲。
第一次沒成功,細絲從指間滑落。
第二次,他調整力度,終於穩穩夾住。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落在那根細小的土豆絲上,折射出一點晶瑩的微光。
許錚盯著它看了兩秒,輕輕把它放進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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