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的法醫中心,晨霧還未完全散去,大樓的玻璃幕牆反射著淡金色的晨光,將“法醫中心”四個燙金大字映照得格外莊重。沈硯站在大門前,指尖捏著那份複職邀請,心裡沒有忐忑,隻有一種久違的踏實——這裡是他職業生涯的起點,是他揮灑過熱血與汗水的地方,也是他當年帶著遺憾離開的地方,如今,終於要回來了。
推開玻璃門,大廳裡沒有往日的喧囂,卻彌漫著一種隱秘的期待。保潔阿姨正在擦拭前台,看到沈硯,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放下抹布迎了上來:“沈法醫!你可算回來了!這些年我們都惦記著你呢!”保潔阿姨在這裡工作了二十多年,見證了沈硯從青澀的年輕法醫成長為骨乾,也見證了他當年的離開,眼神裡的欣喜與牽掛,真摯而純粹。
沈硯笑著點頭:“王阿姨,好久不見,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阿姨笑得合不攏嘴,“你回來就好,法醫中心有你在,我們心裡都踏實!”
話音剛落,走廊儘頭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沈硯抬頭望去,隻見李娟帶領著法醫中心的十幾名同事,列隊站在走廊兩側,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束白色的雛菊,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眼神裡滿是期待與敬意。
“沈隊,歡迎回家!”李娟率先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她走上前,將手裡的雛菊遞給沈硯,“這是大家的一點心意,雛菊象征著堅守與重生,就像你一直以來的樣子,也像法醫中心的初心,從未改變。”
沈硯接過雛菊,花瓣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微涼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來,心裡湧起一股暖流。他看向列隊的同事們,有熟悉的老麵孔,也有年輕的新麵孔,他們的目光都帶著認可與尊重,沒有絲毫的質疑與疏遠,那種被接納、被期盼的感覺,讓他眼眶微微發熱。
“謝謝大家。”沈硯的聲音溫和卻堅定,“這些年,辛苦你們了。我離開的日子裡,是你們一直在堅守崗位,為逝者發聲,為正義護航。現在,我回來了,以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
“好!”同事們齊聲回應,聲音洪亮,在走廊裡回蕩,像是在宣告一場初心的回歸。
李娟帶著沈硯走向解剖室,腳步輕快而鄭重。走廊的牆壁上,掛著法醫中心的發展曆程照片,其中一張是當年沈硯和同事們一起破獲大案後合影,照片上的他年輕氣盛,眼神明亮,旁邊站著的李娟,臉上還帶著青澀的笑容。沈硯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心裡滿是感慨,時光荏苒,物是人非,唯有那份堅守正義的初心,從未改變。
解剖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股熟悉的消毒水氣味撲麵而來,混合著淡淡的福爾馬林味道,這是沈硯曾經最熟悉的氣息,如今聞起來,卻格外親切。解剖室已經重新裝修過,牆麵潔白,地麵光亮,嶄新的儀器設備整齊排列,卻在最顯眼的位置,保留著一張老式的解剖台——那是沈硯當年常用的解剖台,旁邊的器械架上,擺放著一套擦拭得一塵不染的解剖器械,正是李娟之前提到的,被大家珍藏了十年的那套。
器械的金屬表麵泛著冷冽的光,卻在晨光的映照下,多了一絲溫暖。沈硯走到器械架前,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器械,刀柄上還殘留著他當年使用的痕跡,磨損的弧度,是歲月與堅守的見證。他想起當年,正是用這套器械,還原了一個又一個案件的真相,為逝者討回了公道,也正是用這套器械,完成了那份被修改的屍檢報告,保護了三個無辜的孩子。
“沈隊,我們一直把這套器械好好保存著,定期消毒擦拭,就盼著你能回來,再用它還原真相。”李娟站在一旁,聲音溫和,“解剖室的其他設備都更新換代了,隻有這張解剖台和這套器械,我們特意留了下來,它們是法醫中心的記憶,也是你的初心見證。”
沈硯點點頭,心裡滿是感動。他知道,同事們珍藏的不僅僅是一套器械、一張解剖台,更是對他當年選擇的認可,對他堅守正義的敬意。
李娟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件嶄新的白大褂,遞到沈硯麵前:“這是給你準備的新白大褂,尺寸是按照你當年的尺碼做的,已經消毒過了。”
沈硯接過白大褂,棉質的布料柔軟而挺括,帶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他抬手,緩緩穿上白大褂,動作熟練而鄭重,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白大褂穿在身上,不大不小,剛剛好,仿佛這十年的時光從未存在過,他還是那個堅守在解剖台前的法醫,初心未改,使命依舊。
穿上白大褂的瞬間,同事們自發地鼓起掌來,掌聲在空曠的解剖室裡回蕩,溫暖而有力。沈硯轉過身,麵對同事們,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他抬起左手,緩緩卷起白大褂的袖子,露出了手腕上那道淺淺的疤痕——那是當年為了保護名單,與王啟山的手下搏鬥時留下的,曾經是他不願示人的傷痛,是他背負罵名的印記,而現在,他願意把它展示在眾人麵前,作為與過去和解的勳章,作為堅守正義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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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能都很好奇,當年我為什麼要修改屍檢報告。”沈硯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聲音平靜而真誠,“十年前,我接手‘選童計劃’相關的屍檢案件,在孤兒院的柴房裡,發現了三個幸存的孩子,他們因為目睹了王啟山團夥的罪行,隨時可能遭到滅口。趙立作為保護傘,威脅我如果敢上報真相,就會對這三個孩子下手。”
“我沒有選擇。”沈硯的指尖輕輕撫摸著手腕的疤痕,眼神堅定,“我不能看著無辜的孩子死去,所以我修改了屍檢報告,隱藏了孩子存在的關鍵信息,卻完整保留了王啟山團夥虐待孩子、進行非法實驗的核心罪證,藏在我家的地下室裡,等待真相大白的一天。這道疤痕,就是當年為了保護名單,與歹徒搏鬥時留下的,它提醒著我,當年的選擇沒有錯,堅守正義,哪怕付出再多代價,也值得。”
解剖室裡一片寂靜,隻有沈硯的聲音在回蕩。同事們的眼神裡滿是敬佩與動容,那些曾經對他的離開心存疑惑的年輕同事,此刻也終於明白了真相,看向他的目光裡,隻剩下深深的敬意。
“沈隊,你太不容易了。”一名年輕的女法醫紅著眼眶說道,“換作是我,未必有勇氣做出這樣的選擇,承擔這麼多的誤解與委屈。”
“是啊,沈隊,你是我們的榜樣。”另一名男法醫附和道,“以後我們一定以你為榜樣,堅守初心,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要為逝者發聲,為正義護航。”
沈硯笑了笑,搖了搖頭:“我不是什麼榜樣,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真正的榜樣,是那些堅守在崗位上,默默付出的每一個人,是那些麵對黑暗,依然選擇堅守正義的普通人。”
他放下卷起的袖子,目光落在那張熟悉的解剖台上:“法醫的職責,是用專業的知識還原真相,讓逝者瞑目,讓生者慰藉。這些年,我雖然離開了法醫中心,卻從未忘記自己的初心,一直在關注著這裡的一切。現在,我回來了,希望能和大家一起,用我們的專業,還原更多的真相,守護更多的正義。”
“好!”同事們再次齊聲回應,掌聲雷動,這一次,掌聲裡充滿了力量與決心。
李娟走到沈硯身邊,遞給他一副嶄新的橡膠手套:“沈隊,解剖室的晨光已經為你照亮,解剖台已經準備就緒,我們都在等你,一起開啟新的征程。”
沈硯接過手套,戴在手上,指尖感受到橡膠的貼合與堅韌。他走到解剖台前,抬手輕輕撫摸著冰冷的台麵,晨光透過解剖室的窗戶,灑在台麵上,泛著溫暖的光,像是在為他的回歸加冕。
他想起當年離開時,也是這樣一個清晨,解剖室裡空蕩蕩的,隻有冰冷的器械和無儘的遺憾;而現在,解剖室裡擠滿了溫暖的同事,晨光正好,初心歸位,所有的遺憾都已消散,所有的堅守都有了歸宿。
“開始工作吧。”沈硯的聲音平靜而有力,目光裡滿是堅定與期待。
李娟點了點頭,拿起一份新的屍檢案卷,遞到沈硯麵前:“這是昨天接到的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年輕女性,初步判斷為他殺,現場沒有留下太多線索,需要我們通過屍檢還原真相。”
沈硯接過案卷,翻開仔細閱讀,眼神專注而專業,仿佛瞬間切換到了工作狀態。十年的時光,並沒有磨滅他的專業技能,反而讓他更加沉穩、更加敏銳。他的指尖劃過案卷上的文字,大腦飛速運轉,分析著每一個細節,尋找著隱藏的真相。
同事們圍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眼神裡滿是信任與敬佩。解剖室裡,晨光正好,器械泛著冷光,白大褂的身影挺拔而堅定,法醫中心的燈光,在沉寂了十年後,終於再次被他親手點亮,這光芒,不僅是專業與正義的光芒,更是初心與堅守的光芒,是與過去和解的光芒,是照亮未來的光芒。
沈硯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重返法醫中心,意味著他將再次直麵黑暗與罪惡,但他不再是孤軍奮戰,身邊有信任他的同事,有支持他的團隊,更有那份從未改變的初心。他會用自己的專業,還原一個又一個真相,為逝者發聲,為正義護航,不負這身白大褂的榮光,不負同事們的期待,不負那些逝去的人,更不負自己堅守了十年的初心。
晨光透過窗戶,灑滿了解剖室的每一個角落,照亮了沈硯堅定的眼神,也照亮了法醫中心的未來。這場跨越十年的回歸,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而新的征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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