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一看到他，就笑嘻嘻地打起了招呼，仿佛見到了老朋友。
來人正是德國‘鋼鐵之狼’戰隊的現任隊長，萊因哈特·馮·克萊斯特。
“魔術師。”
萊因哈特微笑著，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回應。
“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不然我的隊員可能就要被您研究得連底褲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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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能啊，克萊斯特隊長。”
林笙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說道。
“我這是在幫你們進行賽前集訓呢。你瞧，一對三高強度對抗，還附贈全套負重訓練。”
“這服務，到哪兒找去？我都沒問你們收訓練費呢。”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
萊因哈特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藍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感謝你用辣椒水幫我那頭腦發熱的隊員進行物理降溫？”
“不客氣，舉手之勞。不過話說回來，他砸壞了我不少東西，你看，這門，這牆，這地板……維修費可不便宜啊。”
“還有我被打傷的那名隊員要去做傷情鑒定，精神損失費，誤工費……”
“加起來，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林笙開始掰著指頭算賬。
這是楚瑩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和林笙的談話博弈之中居然沒有落下風。
這兩個人仿佛是同一種生物，言語間充滿了試探陷阱和偽裝。
萊因哈特臉上的笑容不變。
“當然，我們鋼鐵之狼從不賴賬。沃爾夫岡造成的損失，我們願意雙倍賠償。”
“並且，我個人願意再追加一筆讚助費，作為破壞了貴方訓練環境的歉意。這是一份賠償合同，你可以看一下。”
他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合同，遞了過去。
林笙接過合同，卻沒有立刻打開。
隻是在手裡掂了掂，笑得像隻狐狸。
“克萊斯特隊長，你覺得我缺錢嗎？”
“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你家隊員給我帶來了天大的麻煩，現在你拿一份合同就想把他領走？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最關鍵的是。”
林笙的眼神變得冰冷。
“他千不該萬不該，對我家這些小朋友動手，還打傷了一個。”
“我們都是職業選手，有任何恩怨都應該留到場上，這種私下械鬥，你應該明白會有什麼後果。”
萊因哈特的笑容終於收斂了一絲，他看著林笙，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魔術師，我們明人不說暗話。”
“沃爾夫岡的性格你知道，我也知道。這次他來找你，確實是我在飛機上故意言語刺激的結果。”
“我的目的是讓他吃點苦頭，最好能被協會禁賽，這樣我們隊內就能徹底清淨了。”
“但是，我沒想到你玩得這麼大，直接把他扣了下來。你想要的恐怕不止是錢吧？”
“喲，終於不裝了？”
林笙笑得更開心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勁。沒錯，錢對我來說隻是個數字。”
“但是，你們‘鋼鐵之狼’今年的戰術數據……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不可能。”萊因哈特斷然拒絕。
“你知道，這違反了協會規定。”
“不不不。”
林笙搖了搖手指。
“不是你給我，是我自己‘拿’到的。我隻是扣留一個非法闖入，蓄意傷人的外國友人，協助他冷靜一下，順便讓我的隊員們和他友好切磋，這合情合理吧？”
“至於我在旁邊看到了什麼，領悟到了什麼，那是我自己的本事，可不關你的事。”
萊因哈特沉默了。
他知道林笙說的是事實。
如果把事情鬨大，吃虧的隻會是他們。
“你想要什麼？”萊因哈特問道。
“你們夏季賽決賽，對陣慕尼黑協議那場，光影雙生和團隊賽的全部隊內語音，以及沃爾夫岡的個人第一視角。”
林笙開出了他的價碼。
萊因哈特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兩局是他們準備了整整一個賽季的殺手鐧。
“你瘋了？”
“沒瘋。”
林笙將合同塞回給萊因哈特。
“你可以選擇拒絕。那麼，這份合同就作廢。”
“我會直接報警，然後把所有證據提交給協會。尋釁滋事、惡意傷人、跨國約架……夠你家‘瘋狼’先生喝一壺的了。”
“到時候彆說世界賽，他能不能順利回國都是個問題。而你作為戰隊隊長，負責人，我保證，就算他被禁賽了，你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兩人對視著，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許久，萊因哈特才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
重新露出了笑容。
“魔術師……你還是和當年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謝謝誇獎。”
林笙咧嘴一笑。
“你也不賴，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最終，萊因哈特以一份簽了字的賠償合同。
以及一個加密u盤為代價。
領走了那個被折磨得幾乎虛脫的沃爾夫岡。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楚瑩才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走到林笙身邊，有些後怕地說道：“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和你聊成這樣。”
林笙晃了晃手裡的u盤，得意地笑道。
“明明有著萊因哈特這麼偉光正的名字......乾的壞事兒卻一點兒也不比我們三大禍害要少。”
“這就是原慕尼黑協議，現鋼鐵之狼戰隊的隊長.....”
“小心點，瑩寶，這貨不喜歡吃虧，之後的世界賽，他們一定會針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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