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龍翼初展，虛空漣漪
“龍……龍翼？”
龍沐陽低頭瞅了瞅自己那兩條還算完好的胳膊，又使勁扭著脖子想看看後背，除了酸疼啥也瞧不見。剛才後背那一陣發燙，跟錯覺似的。
“前輩，您沒看錯吧？我就感覺後背熱了一下，這就……龍翼了？”他覺著有點扯，自己這半死不活的樣兒，連龍元都才剛能當溫順小溪使，咋就摸到龍族核心傳承的門檻了？
晧的銀色眼眸依舊深邃，他她緩緩站起身，走到龍沐陽身後。那目光跟有實質一樣，掃過龍沐陽後背肩胛骨的位置。
“不會錯。”晧的聲音帶著一種古老的篤定，“龍翼之形，乃龍元與空間交感之象。你雖隻是……無意間引動一絲氣機，凝其虛影，但確已……觸及門檻。”
他她伸出手指依舊包裹在灰布中），虛點在龍沐陽後背之前光紋顯現的大致區域。“集中精神，回想方才……龍元流轉之感。莫求凝聚，隻觀其‘意’。”
龍沐陽將信將疑，但還是老實閉上眼睛，摒除雜念，努力去回想剛才那種將龍元引導至背後，隱隱要與什麼共鳴的奇異感覺。
冰藍色的龍元再次被他小心翼翼地調動起來，如同纖細的絲線，朝著後背肩胛下方流淌。這一次，他沒有強行去凝聚什麼形狀，隻是順著那種冥冥中的感應，讓龍元在那裡緩緩盤旋、縈繞。
起初沒什麼特彆，就是後背有點發熱。但漸漸地，一種奇異的“空”感浮現出來。就好像他背後那兩塊骨頭後麵，不再是堅實的血肉，而是兩個微型的、等待著被填滿的“空洞”！
與此同時，他眉心的歸墟雷種似乎也被引動，散發出一股微弱卻極其穩定的力量，並非毀滅，更像是一種……“錨定”？幫助他那散亂的龍元意念，牢牢鎖定著那兩個“空洞”的位置。
突然——
嗡！
一聲極其輕微、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嗡鳴響起！
他後背肩胛骨下方的皮膚表麵，那冰藍色的光芒再次透出！雖然依舊黯淡虛幻，但這一次，那兩道如同光紋勾勒出的“翅膀”輪廓，比之前清晰了何止一倍！甚至能隱約看到那光紋邊緣，有細密的、如同龍鱗般的紋理一閃而逝！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在那對虛幻光翼出現的刹那，他周身尺許範圍內的空間，竟然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麵般，蕩開了一圈圈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細微的透明漣漪！
一股微弱的、仿佛輕輕一躍就能擺脫大地束縛的輕盈感，伴隨著對周圍空間一種模糊的“親和感”，瞬間湧遍全身！
“這……這就是龍翼？”龍沐陽猛地睜開眼睛，又驚又喜，下意識就想操控那對光翼扇動一下。
可他這念頭剛起，心神稍一分岔，那對虛幻光翼如同泡影般，“噗”一下瞬間潰散，周圍的空間漣漪也消失無蹤，那股輕盈感也隨之褪去。
“呃……”龍沐陽一陣脫力，感覺剛才那一下消耗不小，額頭見汗，不由得有些沮喪，“這……這也太不頂用了，一下就沒了。”
“初凝之象，能引動空間漣漪，已是難得。”晧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讚許？“龍翼並非實體，乃龍元勾連虛空所化。你如今龍元稀薄，神魂之力亦不足，能顯化虛影，引動漣漪，證明你……天賦契合。”
晧繞回他麵前，銀色眼眸注視著他：“此乃保命、遁逃之無上秘術。修煉至高深，雙翼一展，瞬息千裡，穿梭虛空，尋常禁製陣法，亦難阻攔。”
保命！遁逃！
這四個字簡直說到龍沐陽心坎裡去了！他這一路，被追得像條喪家之犬，多少次死裡逃生，要是有這本事……
他眼睛瞬間亮了，跟餓狼見了肉似的：“前輩！這該怎麼練？有啥訣竅沒？”
“勤修龍元，壯大神魂。意守雙翼之‘竅’，感受虛空脈動。”晧言簡意賅，“待你龍元足夠凝實，神魂能分心二用，便可嘗試……短暫滑翔。”
滑翔？龍沐陽想象了一下自己背後冒出倆光翅膀，在這地穴裡撲騰的場景，感覺有點滑稽，但更多的是火熱！
這可是龍翼啊！能飛的！就算隻能滑翔，那也是質的變化！
“我練！我往死裡練！”他激動地搓了搓手左手），也顧不上渾身酸痛了，立刻就要再次入定。
“且慢。”晧阻止了他，沙啞道，“龍翼初顯，已耗你不少心神精力。貪多嚼不爛，先鞏固現有修為，修複傷勢。右臂封印亦需時時以龍元溫養加固，不可懈怠。”
龍沐陽聞言，發熱的腦子冷靜了些。是啊，飯要一口一口吃，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傷養好，把根基打牢。龍翼這玩意兒，就是個未來的盼頭，急不來。
“晚輩明白。”他老老實實點頭，重新坐好，不再去想那拉風的龍翼，而是繼續引導著如同寒泉般的龍元，一遍遍洗刷、滋潤著殘破的經脈，同時分出一絲意念，縈繞在右臂的封印之上，感受著那冰藍與暗紫交織的紋路中，傳來的微弱而穩定的封禁之力。
地穴裡再次安靜下來。
但龍沐陽的心，卻像是被投入了一塊巨石，再也無法完全平靜。
龍翼……虛空……
一條更加廣闊、更加神奇的道路，似乎就在他眼前，悄然展開了一絲縫隙。
他看著對麵重新坐下、如同亙古不變岩石般的晧，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激。
若不是這位守墓人前輩的點撥，他恐怕還在那蠻乾硬衝的死胡同裡打轉，甚至可能早已傷重不治，或者被那詛咒徹底吞噬。
現在，他不僅暫時封住了詛咒，初步掌控了力量，更是觸摸到了北溟龍族真正的核心傳承！
希望，如同這地穴中不滅的篝火，雖然微弱，卻堅定地燃燒著。
他閉上眼，更加專注地投入到修煉之中。
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僅僅是黑暗和傷痛。
在那意識的深處，仿佛有一對冰藍色的、威嚴而優雅的龍翼之影，正在緩緩凝聚，等待著一飛衝天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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