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他低喝一聲,目光依舊緊鎖龍沐陽,但語氣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敵意,而是帶著一種審視和試探:
“你……當真能對付黑牙部的蟲巫?”
龍沐陽見對方態度鬆動,心中稍定,立刻趁熱打鐵,忍著劇痛,咬牙道:“他們的蟲子……至陰至邪……最怕……至陽之力!我……可以試試!”
他不敢把話說滿,但此刻展現出的“異象”,就是最好的證明。
阿公沉默了。他看著龍沐陽那副痛苦卻強撐的模樣,又回想起之前看到他身上那淡薄死氣時的驚駭,以及此刻這灼熱陽剛的爆發……種種矛盾的信息交織在一起,讓他難以決斷。
收留一個來曆不明、力量詭異、還可能從葬地出來的外人,風險巨大。
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如果他能幫助部落對抗越來越猖獗的黑牙部蟲巫呢?
部落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阿公的眉頭死死擰成了一個疙瘩,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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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直緊張注視著龍沐陽的阿葉,忽然小聲開口道:“阿公……他……他看起來好痛苦……不像壞人……”
小女孩的心思總是更敏感些,她似乎感覺到了龍沐陽那強撐之下的虛弱和並非作偽的痛苦。
阿公看了阿葉一眼,又看了看周圍同樣麵帶猶豫和期待的獵人們,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他朝著龍沐陽,沉聲說道:“好!我暫且信你一次!”
他對手下獵人揮了揮手:“帶他回寨子!看好他!”
說完,他深深看了龍沐陽一眼,補充了一句,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記住你說的話。若是敢耍花樣……黑風林的狼群,會很喜歡你的骨頭。”
龍沐陽聽到這句話,緊繃的心神終於一鬆,那強提著的力氣瞬間泄去,陽髓草狂暴的藥力和他自身的虛弱同時爆發,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向前一栽,暈倒在了石縫入口處。
失去意識前,他最後一個念頭是:
媽的……總算……暫時活下來了……
兩名獵人上前,謹慎地檢查了一下,確認龍沐陽隻是昏了過去,這才用隨身攜帶的堅韌樹藤,將他的雙手結結實實地捆住,然後一人一邊,將他架了起來。
阿公看著被架起來的、昏迷不醒的龍沐陽,眼神複雜地揮了揮手。
“回寨!”
一行人帶著這個意外的“俘虜”兼“希望”,身影很快消失在黑風林濃密的黑暗之中。
隻留下那處淩亂的石縫,和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一絲淡淡的灼熱與焦糊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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