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世界還沒毀滅時,名為“生命”的味道。
“龍族,梅麗莎。”
她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聲音沙啞。
並不是為了交換名字,而是為了宣判。
如果這家夥是外神的偽裝,聽到“龍族”二字,應該會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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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是這顆星球上最後一個能咬碎外神骨頭的獵手。
少年聽完,卻忽然笑了。
嘴角上揚的弧度很溫和,甚至帶著幾分天真。
他伸手撓了撓被刀鋒抵住的脖子,完全無視了那足以切金斷玉的利刃。
“梅麗莎……梅塔……”
他嘴裡念叨著,眼裡的笑意更濃了。開頭。”
他轉過身,盤起腿,正對著梅麗莎,臉上寫滿了莫名其妙的欣喜。
“還真是有緣。”
瘋子。
梅麗莎腦海裡閃過這個詞。
在這滿是輻射塵和死亡的世界儘頭,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居然還能笑嘻嘻地扯什麼緣分。
這家夥腦子絕對壞掉了。
“少廢話。”
梅麗莎手腕翻轉,刀鋒下壓,逼得少年不得不後仰。
她金色的豎瞳裡殺意凜然,目光像掃描儀一樣掃過少年身後那些正在瘋狂運作的機械臂。
轟鳴聲震耳欲聾。
巨大的鋼架結構正在拔地而起,那根本不是什麼避難所,更像是一座……城市的地基。
“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厲聲質問。
白日瀾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夕陽如血,將那些冰冷的鋼鐵鍍上了一層暗紅。
無數機器人不知疲倦地搬運、焊接、組裝。
火花在昏暗中炸開,絢爛得有些不真實。
他伸出手,隔空虛抓了一把,像是要抓住那抹即將消逝的夕陽。
“這個世界太空曠了。”
他輕聲說道,語氣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寂寥。
風吹起他白色的發絲,掠過梅麗莎漆黑的刀鋒。
少年轉過頭,看著梅麗莎那雙充滿戒備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我想讓它熱鬨起來。”
梅麗莎看著眼前這個笑得像個白癡的人類,隻覺得荒謬。
熱鬨?
在這片連細菌都活不下去的廢土上,談熱鬨?
“就憑這些?”
她沒收刀,反而手腕一抖,刀尖挑起白日瀾頰邊的一縷發絲。
鋒利的刃口瞬間切斷了那根白發。
發絲飄落,還沒落地就被風卷走,混進漫天的塵埃裡。
白日瀾眨了眨眼。
甚至還伸手把那截斷掉的頭發接住,放在掌心把玩。
“你很悲觀。”
他下了個結論。
“這不是悲觀,是現實。”
梅麗莎猛地收回短刃,插回腰間的皮鞘。
既然確定這人是個腦子有病的“人類”,她也沒興趣殺他了。
她轉過身,背對著那片正在崛起的鋼鐵叢林,背影顯得格外單薄蕭索。
“你也是個強者,既然能在這鬼地方活下來,就不該不知道。”
“世界樹已經倒了。”
提到這三個字,梅麗莎的肩膀不可抑製地顫了一下。
那是舊世界的根基。
當初外神降臨,第一口咬斷的就是世界樹的主乾。
從那一刻起,這就不是個完整的世界了。
它是個漏風的篩子。
是個正在慢慢腐爛的屍體。
“規則早就碎得拚不起來了。”
梅麗莎抬起頭,看著那昏黃渾濁的天空。
那裡沒有星星。
隻有厚重的、永遠散不去的混沌。
“這裡已經不支持任何形式的新生命誕生了。”
她轉過頭,金色的豎瞳裡滿是嘲弄,看著依然盤坐在地上的白日瀾。
“你所謂的‘國度’,注定隻能是一座死城。”
“沒有任何意義。”
風更大了。
卷著沙礫打在兩人的臉上,生疼。
遠處的機械臂依然在不知疲倦地運作,焊槍噴出的火花在風中拉出長長的尾焰。
那種單調、重複、冰冷的機械聲,在此刻顯得格外刺耳。
梅麗莎覺得有些累。
跟一個不懂裝懂的瘋子解釋世界的殘酷,簡直是在浪費生命。
她邁開步子,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白日瀾的聲音。
依然是那種溫吞的、不緊不慢的調子。
“既然規則碎了。”
“那就再造一個不就好了。”
梅麗莎腳步一頓。
她猛地回頭,看白癡一樣看著白日瀾。
再造規則?
這家夥以為規則是什麼?
白日瀾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身後的機械臂忽然整齊劃一地停了下來。
那一瞬間。
整個世界安靜得可怕。
隻有風還在呼嘯。
“看來你還是不懂。”
白日瀾微笑著,向著虛空伸出了手,五指張開。
對準了那片混亂、破碎、充滿了絕望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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