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顧遠……”顧清姿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他那條還有用的狗,自然要發揮最後的價值。大典之前,他會負責在嫡係內部散播一些‘旁係即將暴動’的假消息,讓嫡係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防備你們的衝擊上。同時,他還要負責破壞幾處關鍵節點的傳訊陣法,確保城門失守的消息,不會在第一時間傳回祖祠。”
整個計劃,如同一張細密而又堅韌的網,在顧山的麵前,緩緩展開。
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也看到了那希望背後,萬丈深淵。
“我明白了。”許久,顧山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要將這幾十年的壓抑與憋屈,一並吐出。他朝著顧清姿,深深地,鄭重地,行了一禮。
這一禮,無關輩分,無關血緣。
這是一個溺水之人,對那個遞來繩索的人,最真誠的敬意與托付。
“此事,我顧山,攜旁係三百七十二條性命,應下了!”他的聲音,不再有絲毫的猶豫,隻剩下破釜沉舟的決絕。
顧清姿沒有去扶他,隻是平靜地受了這一禮。
“去吧。”她淡淡地開口,“時間不多了。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和你手中的刀。”
顧山沒有再多言,轉身離去。他的背影,依舊顯得有些佝僂,但那一步步踏出的步伐,卻前所未有的堅定。
釀酒坊內,再次恢複了死寂。
顧影的身影,從陰影中無聲地浮現。
“小姐,他……可靠嗎?”
“一個被壓抑了幾十年,連死路都看不到的人,突然有了一條活路,他會比任何人,都更珍惜這個機會。”顧清姿沒有回頭,聲音在空曠的坊內,顯得有些飄忽。
“況且,”她頓了頓,“他沒有彆的選擇。”
顧影沉默了。
是啊,沒有選擇。無論是顧山,還是他自己,亦或是那個被“處理乾淨”的顧遠,從被這個少女盯上的那一刻起,便都失去了選擇的權力。
顧清姿緩緩閉上眼睛,那剛剛嫁接不久的【秦家探聽力】,如同潮水般再次蔓延開來。
她需要再次確認,秦家那邊的動向。
無數嘈雜的聲音,再次湧入她的腦海,又被她熟練地過濾、剝離。
她的“聽覺”,如同一根無形的絲線,精準地探入了城主府那間熟悉的密室。
裡麵,依舊是那兩個沉穩的男聲。
“大哥,都安排妥當了。‘那一位’已經回信,大典當日,他會親自出手。我們安插在顧家的眼線也傳來消息,顧山那老匹夫最近動作頻頻,似乎真被逼急了,準備鬨事。”
“很好。一群烏合之眾,正好替我們吸引火力。”被稱為“大哥”的聲音,帶著一絲輕蔑。
“隻是……大哥,我總覺得有些不安。顧清姿那個丫頭,太過詭異,玄宸又一直沒有動靜,我擔心……”
“無需多慮。”大哥的聲音打斷了他,“我已經讓秦七,在那條秘道周圍,布下了我們秦家最新的‘鎖魂香’。那東西無色無味,一旦沾染,七日之內,神識便會受到壓製,反應遲鈍。就算顧清姿真是從萬獸窟爬出來的鬼,隻要她敢走那條秘道,就必定會中招。屆時,她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七成,不足為懼。”
“大哥英明!如此一來,便是萬無一失了!”
鎖魂香?
顧清姿的眼睫,猛地一顫。那道無形的“聽覺”之線,也因她心神的瞬間波動,而險些被對方的陣法察覺。
她迅速收回了探聽力,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第一次,浮現出一抹真正的,冰冷的殺意。
秦家,果然還留了後手。
他們自以為布下了一道萬無一失的保險,卻不知道,這道保險,早已被獵物,聽得一清二楚。
隻是,這“鎖魂香”,聽起來頗為棘手。
神識壓製……
她這具由無數“零件”拚湊而成的身體,最依賴的,便是強大而堅韌的神識。一旦神識受損,她對體內那十種狂暴力量的掌控,便會出現致命的破綻。
看來,在大典開始之前,她需要先去“拜訪”一下,那位自作聰明的秦家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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