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姿的靈魂,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叫。
她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或者說,是其中一種,最可怕的未來。
被無數嫁接而來的獸性與神性徹底吞噬,變成一個隻剩下吞噬本能的、由無數強大“零件”拚湊而成的……怪物。
這幅畫麵,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她心中那股源自本能的渴望與狂熱。
劇痛依舊在持續,身體裡的戰爭也未曾停歇。
但她的眼神,卻在這一刻,重新恢複了清明。
是她,在駕馭力量。
絕不能,被力量所吞噬!
“給我……鎮壓!”
顧清姿咬碎了後槽牙,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她調動起自己那經過幻境考驗而變得無比堅韌的精神力,像一柄無形的鐵錘,狠狠地砸向自己體內那片混亂的戰場。
她不再試圖讓兩者融合,而是用最蠻橫、最決絕的方式,強行在兩者之間,建立起一道屏障!
劇痛,加倍!
但那股即將失控的衝突,卻被她硬生生遏製住了。
她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豆大的冷汗從額角滑落,身體搖搖欲墜。
但她的手,卻依舊死死地抓著那枚神骨,沒有半分鬆動。
隨即,她心念一動,將那枚還在瘋狂釋放著本源之力的神骨,連同那幅恐怖的“未來”畫麵,一同塞進了自己從搜查隊那裡繳獲的、一枚最低階的儲物戒指裡。
金光,瞬間消失。
祭壇上空,重新恢複了昏暗。
那股席卷天地的神聖氣息,也隨之蕩然無存。
顧清姿的身影,從半空中緩緩落下,雙腳踩在滿是裂紋的白玉地麵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用“聽風”劍撐住地麵,才勉強穩住身形。
她抬起頭,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地起伏。
體內,那場戰爭雖然被強行中止,但留下的創傷,卻讓她的五臟六腑都如同火燒。嫁接而來的各種能力,變得滯澀無比,仿佛生了鏽的零件,每一次調用,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但,她贏了。
神骨,回到了她的手中。
全場,依舊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她,看著這個剛剛才與神骨發生了某種未知“反應”,此刻卻臉色慘白、氣息虛弱的女人。
她搶到了神骨。
在秦家長老和那位神秘強者之間,虎口拔牙,搶到了神骨!
可現在,她看起來,是如此的虛弱。
一些人的眼中,那剛剛被玄宸的恐怖實力壓下去的貪婪之火,又開始蠢蠢欲動。
然而,當他們的目光,觸及到祭壇另一側,那個依舊靜立不動的、戴著麵具的身影時,那點火苗,又瞬間被一盆冰水澆滅。
沒人敢動。
因為誰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和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為什麼會出手?
又為什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將神骨奪走?
顧清姿也抬起了頭。
她的目光,穿過數百米的距離,與玄宸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她看不見他麵具下的表情,卻能感覺到,那道視線,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帶著一種審視,一種探究,還有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更深層次的東西。
時間,仿佛又一次靜止。
一個,是剛剛鎮壓了體內神魔之戰,奪回了自己根骨的複仇者。
一個,是揮手間抹殺強者,視神骨如敝履的神秘神族。
兩人遙遙相對,一個氣息虛弱卻眼神鋒利如刀,一個氣息平穩卻深沉如海。
一股無形的張力,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就在這時,一聲充滿怨毒與不甘的嘶吼,打破了這片死寂。
“我的神骨……把我的神骨……還給我!”
是秦峰。
他捂著斷臂,掙紮著從血泊中爬起,那隻完好的左手,遙遙指著顧清姿,眼中充滿了血絲,狀若瘋魔。
他的劍心被奪,道途已斷。
這枚神骨,是他翻盤的,最後希望!
他這一聲吼,也像一個信號。
廣場上,那些死了心的人,再一次騷動起來。
顧清姿緩緩轉過頭,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秦峰的身上。
她握著劍的手,緊了緊。
殺了他,震懾全場。
這個念頭,在她腦中升起。
然而,她剛要提氣,體內便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讓她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栽倒。
她現在的狀態,很差。
非常差。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淡漠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她的東西,誰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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