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俊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強作鎮定:“具體的執行細節,護士站都有記錄的,可以隨時去查證。”
“當時的情況緊急,我們又一心的撲在搶救上,怎麼可能記得住每一個時間點?”
張京也附和道:“就是啊,現在最重要的是搶救病人,不是在這裡糾結這些細枝末節,耽誤時間!”
周以深沉穩的聲音響起,他看向楊教授和科室主任,“搶救病人和查明真相並不衝突!查清執行的環節是否存在問題,本身就是對病人負責的關鍵一步。”
張京搶在主任說話前開:“這位大哥,你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吧?你也不是患者或者患者的家屬吧?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呢?”
“醫院自會有醫務科去查。教授,我建議把無關的人員請出去。”
張京的這番話帶著明顯的挑釁和排外,試圖將周以深置於一個無關人員的尷尬位置。
辦公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以深的身上。
周以深沒有直接回答張京,他看向楊教授和科室主任,措辭嚴謹:“楊教授,主任。我是林佳佳的合法丈夫,周以深。”
“同時,我也是一名軍人。保家衛國是我的職責,保護每一位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包括醫療安全,是這份職責的延伸。”
“目睹可能存在的重大醫療問題,我認為我有責任和義務督促查明真相,這既是對生命的尊重,也是對醫院聲譽的負責。”
他掃過臉色微變的張京和杜俊,繼續說道:“至於資格問題,我並非指手畫腳,基於家屬的立場,提出合理的質疑和建議。”
站在周以深側後方的蕭然上前一步,從公文包裡取出證件,向楊教授和主任展示,“楊教授,主任,我是周軍長的機要秘書,蕭然。我可以為周軍長的身份作證。”
“當前情況涉及重大醫療爭議,周軍長作為家屬,完全有權了解並關注調查進程。確保調查的公正,透明,符合所有人的利益,也包括醫院的利益。”
“軍……軍長?”張京臉上的血色褪去,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周以深,又看看蕭然,最後望向杜俊。
她根本沒從杜俊那裡聽說過林佳佳老公是軍長,她以為隻是個小兵。
杜俊眉頭皺的很深,他沒想到周以深會亮出身份。
“周軍長這是要用身份壓人嗎?為了讓我和張醫生必須承擔,是嗎?”
周以深聞言,嘴角勾起,他之前可真是小看杜俊了。
“杜醫生,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現在不是在討論誰該承擔責任,是在查明事實真相。”
“責任,是基於事實來劃分的,不是由任何人的身份來強加的。”
他向前邁了一小步,那股久居上位的壓迫感籠罩了整個辦公室:“我的身份,不是為了壓誰,為了確保這個調查過程,不會被任何人為因素乾擾,能夠真正做到公正、透明!”
“如果你們確實嚴格按照方案執行,操作規範,那麼任何調查都隻會還你們清白。你們在害怕什麼?”
“我……”杜俊被噎得說不出話,冷汗流得更多了。
楊教授和科室主任交換了一個眼神,神情都變得異常嚴肅。
他們深知,一位現役的軍長卷入此事,性質已經完全的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