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河李記後院的小屋裡卻燈火通明。李二狗、趙四、孫鐵柱、周寡婦和小翠圍坐在一起,神色凝重。
"掌櫃的,"小翠憂心忡忡地說,"剛才清點庫房,發現咱們的芝麻和紅豆隻夠用三天了。若是明天糧船再不到……"
周寡婦歎了口氣:"可不是嘛!今天做點心都得掂量著用料。那些老主顧都說咱們的點心分量不如從前了。"
趙四急得直搓手:"二狗兄弟,要不俺帶幾個人去碼頭守著?萬一吳記再使壞……"
"不可。"孫鐵柱搖頭,"吳記現在狗急跳牆,正等著咱們自亂陣腳。"
李二狗沉思片刻,問道:"鐵柱哥,吳記糧倉那邊有什麼動靜?"
"俺讓大牛盯著呢,"孫鐵柱回道,"半個時辰前傳來消息,吳記又在往碼頭運糧,這次規模更大,足足二十輛大車。"
"二十輛?"周寡婦驚呼,"他們這是要把糧倉搬空啊!"
小翠敏銳地察覺到什麼:"掌櫃的,吳記這麼急著運糧,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李二狗眼中精光一閃:"看來韓老先生的消息不假,朝廷巡查禦史真的要來了。"
趙四猛地站起:"那咱們更得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把證據都轉移了!"
"四哥稍安勿躁。"李二狗示意他坐下,"現在硬攔隻會打草驚蛇。我倒有個主意……"
他壓低聲音,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眾人聽得連連點頭。
"妙啊!"趙四拍腿叫好,"還是二狗兄弟主意多!"
周寡婦卻有些擔心:"這能行嗎?萬一被識破……"
小翠堅定地說:"周嬸,我相信掌櫃的。吳記現在自顧不暇,未必能識破這個計策。"
孫鐵柱悶聲道:"俺這就去安排人手。"
就在這時,前院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眾人頓時緊張起來。
"這麼晚了,會是誰?"周寡婦不安地問。
孫鐵柱悄無聲息地摸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隨即鬆了口氣:"是老船把頭。"
打開門,老船把頭帶著一身水汽闖進來,臉上帶著喜色:"李掌櫃!好消息!糧船回來了!"
"什麼?"眾人都又驚又喜。
趙四一把抓住老船把頭:"真的?糧食都完好無損?"
"完好無損!"老船把頭激動地說,"漕幫非但放了行,還派了弟兄護送。說是大當家特意吩咐的,要確保糧食平安運到。"
周寡婦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可算回來了!"
小翠卻敏銳地問:"老把頭,漕幫為什麼突然這麼客氣?"
老船把頭壓低聲音:"聽說啊,是朝廷要來人查案,漕幫急著撇清關係呢。"
李二狗與孫鐵柱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