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這天,府城悶熱難當。商盟貨倉裡,老陳頭擦著汗清點新到的瓷器,忽然“咦”了一聲:
“這青花瓷的款識不對啊...”
他拿起兩個看似一模一樣的梅瓶對比,底款一個寫著“大明宣德年製”,另一個卻是“大眀宣德年製”,“明”字少了一橫。
“是假貨!”老陳頭驚呼,“整整一船景德鎮瓷器,大半是仿造的!”
消息傳到李二狗那裡時,孫鐵柱已經查清這批貨的來曆:“是從新開的‘四海商行’進的貨,東家是...前漕運總督的外甥。”
更蹊蹺的是,當天下午,官府就來人查封了商盟庫房,說是查獲大量“前朝禁瓷”。
“這是陷害!”小翠急道,“那批假貨分明是剛放進去的!”
李二狗查驗封條,發現是刑部直接下的令。他沉思片刻:“去請古玩行的陳老先生。”
陳老先生八十高齡,是瓷器鑒定的泰鬥。他仔細查驗後斷言:“這仿造手法極其高明,若非款識露了破綻,老夫都要打眼。”
“可能看出出處?”
“像是...宮內造辦處的手藝。”
宮內!眾人皆驚。這時趙琰世子匆匆趕來:“李會長,父皇收藏的宣德爐也被換了贗品!現在懷疑是商盟進貢的貨物有問題!”
禍不單行。次日,運河上接連發生怪事:三艘商船無故沉沒,船工都聲稱看見“水鬼”鑿船;三個商隊遭遇“土匪”,貨物被劫,土匪卻留下商盟的令牌。
“水鬼的腳印查過了,”孫鐵柱回報,“是官靴的底紋。”
李二狗在密室鋪開地圖,將所有出事地點連線,竟形成一個箭頭,直指城外的皇陵!
“他們要把禍水引向皇陵修葺工程。”李二狗恍然,“記得嗎,上次查獲的炸藥就是來自那裡。”
當夜,李二狗帶人潛入皇陵工地。在材料堆裡,他們找到與假瓷相同的粘土,更發現個暗窯,裡麵正在燒製仿古瓷!
看守暗窯的工匠被抓後招供:是工部侍郎指使他們仿造古董,再通過商盟銷贓。
“工部侍郎是太子的心腹...”趙琰臉色發白,“難道太子也...”
“未必。”李二狗拿起一塊瓷片,“你們看這釉色,與宮中藏品一模一樣。沒有真品對照,仿不出這個成色。”
他轉向那工匠:“真品在何處?”
工匠顫聲道:“在...在侍郎府地窖...”
眾人連夜趕往侍郎府。在地窖中,不僅找到被盜的宮藏真品,更發現本賬冊,記錄著工部如何通過仿造古董中飽私囊。
最令人震驚的是,賬冊最後一頁畫著個奇怪的符號——與容妃留下的茶花印記十分相似!
“容妃的勢力還在...”小翠聲音發顫。
這時,地窖外突然傳來喊殺聲!工部侍郎帶兵包圍了侍郎府!
“李二狗!你夜闖朝廷命官府邸,該當何罪!”
眼看就要被圍,趙琰亮出東宮令牌:“本宮在此,誰敢造次!”
工部侍郎見狀,突然拔劍刺向趙琰!千鈞一發之際,孫鐵柱擋在身前,胳膊被劃傷。
混戰中,工部侍郎被製服。他狂笑:“你們永遠查不到真正的主謀!”
突然,他口吐黑血而死——又是滅口!
清理現場時,李二狗在書房暗格找到封密信,上麵寫著:
“立夏事成,可動漕糧。”
漕糧!現在正是漕糧北運的季節!
眾人趕到漕運碼頭時,但見糧船正在裝貨。李二狗直接躍上船,抓了把米細看:
“米粒發黃,是陳年黴米!”
押運官還想狡辯,李二狗當眾燒飯,黴味頓時彌漫開來!
“用黴米充當軍糧,你們好大的膽子!”
押運官跪地求饒:“是...是戶部指示...說摻三成陳米看不出來...”
事情層層上報,最終驚動皇上。經查,戶部與工部勾結,通過以次充好中飽私囊,更企圖嫁禍商盟。
太子為表清白,親自監斬涉案官員。朝野震動,商盟聲譽更隆。
慶功宴上,趙琰問李二狗:“李會長如何能識破黴米?”
李二狗輕聲道:“我餓過肚子,知道好米該是什麼味道。”
夜裡,李二狗獨自對著那本賬冊出神。小翠端茶進來:“掌櫃的還在想容妃的事?”
“你看這個。”李二狗指著賬冊上的茶花印記,“比容妃的印記,少了一片花瓣。”
“這是...有人在冒充容妃的勢力?”
窗外雷聲隆隆,夏季的第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李二狗輕撫印記:“也許我們麵對的,是個比容妃更可怕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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