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裁者”雙管獵槍的生產線,在威裡斯和一眾工匠的共同努力下,終於初步建立起來。
工坊裡,機油與火藥的味道混雜。
一支支嶄新的“執裁者”靜靜地躺在武器架上,黝黑槍身在工坊油燈的映照下,閃爍著幽冷而致命的光澤。
每一顆彈殼都意味著銅鷹的燃燒,但克蘭看著這批凝聚心血的武器,隻覺物有所值。
錢嘛,沒了再賺就是,難不成打輸了當賠款嗎?
第一批供給十把成品,優先裝備給了哈維斯從衛隊中精挑細選出的射術最精準、心理素質最過硬的士兵。
他們將是冷杉領第一批掌握這種跨時代武器的戰士。
靶場上,哈維斯正一臉嚴肅地端詳著手中的“執裁者”。
這位曾經的頂尖獵人,冷杉領神射手的總教官,此刻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他習慣了弓弦震顫的觸感,習慣了箭矢破空時的呼嘯……
可眼前這根沉甸甸的鐵管子,以及它那簡單粗暴的擊發方式,讓他感到既新奇,又有些難以名狀的彆扭。
“領主大人,這東西……真的比弓箭好用?”
哈維斯掂了掂分量,又學著克蘭的樣子將槍托抵在肩窩,嘗試著瞄準遠處的靶子。
克蘭笑了笑:“試試不就知道了?記住我教你的,先開保險,瞄準,然後扣動扳機。”
其實,對於噴子來說,瞄不瞄準還真的沒那麼重要。
哈維斯深吸一口氣,依言操作。他將沉甸甸的槍身抵上肩窩,那冷硬的觸感,遠不如弓弦那般熟悉。
他曾用弓箭在密林深處狩獵,也曾用弓箭在城牆上與屍潮搏殺,弓與箭,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是融入血脈的技藝。
可眼前這根黝黑的鐵管子,似乎完全顛覆了他對“武器”的認知。它沒有弓箭的靈巧,也沒有長劍的鋒利,隻有一種粗獷的、不加掩飾的沉重。
他心中帶著點疑惑,但更多的是對克蘭無條件的信任。領主大人從不會讓他失望。
將手指搭在扳機上,感受到上麵傳來的阻力,哈維斯扣動了第一個扳機。
“砰!”
一聲巨響,伴隨著槍口噴薄而出的火光與濃煙,哈維斯隻覺得一股巨力從槍托狠狠撞向他的肩膀,震得他半邊身子都有些發麻。
他差點沒能穩住身形,身子晃了晃,耳膜也被那聲音震得嗡嗡作響。
而遠處的木靶則瞬間四分五裂,碎木屑漫天飛舞。
哈維斯目瞪口呆地看著木靶的慘狀,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執裁者”,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懷疑迅速轉為震驚,再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狂熱。
“凜冬女神在上……”
他喃喃自語,下意識地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肩膀,“居然真有這麼可怕的武器。”
他甚至沒來得及瞄準第二個靶子,僅僅是第一槍的威力,就已經徹底顛覆了他數十年來的射擊認知。
什麼穿透力,什麼射程,在這簡單粗暴的轟擊麵前都往後稍稍。
雖然他也親身感受過重炮“真理”的殺傷力,但畢竟它們重量大無法單人攜帶,射擊時不夠靈活還需要多人操作。
可眼前這些執裁者……隻要能習慣這種後坐力,哪怕是一位婦女或是孩童都能用它輕鬆殺死一個成年人。
弩箭尚且還需要瞄準,但它可不需要,而且破壞力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哈維斯,感覺怎麼樣?”
克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