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一股極致的、源於戰士本能的危機感,毫無征兆地從她身後炸開!
沒有絲毫猶豫,瑟芮婭的身體已經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
她腰腹瞬間發力,整個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側方平移出去。
“嗤!嗤!嗤!”
幾乎是在她閃開的同一刹那,數根漆黑如墨、表麵布滿粘液的尖銳觸手,從她剛才站立位置的地麵下猛地破土而出,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狠狠地刺了個空!
那些觸手,每一根都有手臂粗細,尖端鋒利如矛。
如果她剛才有半秒鐘的遲疑,她的心臟,乃至整個胸腔,此刻已經被這些汙穢的東西徹底洞穿!
瑟芮婭穩住身形,目光冰冷地看著那些緩緩縮回地下的觸手,以及那扇依舊緊閉的木門。
偷襲。
毫不掩飾的,致命的偷襲。
看來,對方連最後的偽裝都懶得維持了。
也對,既然已經把自己引到了這個絕地,又何須再演戲?
女皇陛下,果然是假的!
那麼,真正的女皇陛下,現在又在哪裡?!
“咯咯咯……”
一陣清脆而詭異的笑聲從屋內傳出,那不再是緹坦妮婭溫和的聲音,而是一種尖銳、雌雄莫辨的腔調。
“不愧是王庭劍聖,這點小把戲,果然瞞不過你。”
木屋的門,無聲地向內打開,露出裡麵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仿佛巨獸張開的嘴。
“哎呀,沒想到你離開諾拉曼爾這麼久,倒是幸運地避開了古樹的侵蝕。不過無所謂了,既然我費儘心思引你到這裡來,當然是為你準備了更特彆的‘款待’。”
那個聲音裡,充滿了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這裡是女皇的寢宮,周圍被無數強大的禁製法陣所籠罩。
在這裡動用高階術式,無異於自殺。
但瑟芮婭的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她緩緩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劍名“月華”,劍身狹長,通體由月光精華凝結而成,在夜色中散發著清冷而聖潔的光輝。
不能用術式又如何?
單憑劍術,在整個諾拉曼爾她不懼任何人!包括女皇陛下!
“滾出來!”
瑟芮婭一聲清叱,瞬間衝入了那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屋內,比她想象的還要昏暗。
那種腐臭的氣味,在這裡濃鬱得幾乎化為實質,令人窒息。
腳下,無數滑膩的觸手從地板、牆壁、天花板的縫隙中探出,如同一片黑色的叢林,瘋狂地向她纏繞而來。
瑟芮婭的身影在其中靈活地穿梭,手中的月華長劍劃出一道道清冷的弧光,每一次揮舞,都能精準地斬斷數根襲來的觸手。
斷裂的觸手並未流出血液,而是化作一灘灘黑色的粘液,散發出更加濃烈的惡臭。
她一邊閃避著無窮無儘的攻擊,一邊快速地尋找著那個冒牌貨的蹤跡。
那股腐臭味的源頭,就在這片黑暗的最深處!
很快,她在一個轉角處,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
那團影子就靜靜地立在那裡,仿佛已經等待了許久。
“找到你了!”
瑟芮婭眼中寒光一閃,不再有任何保留,全身的鬥氣都灌注於劍身之上。
它發出一聲清越嗡鳴,劍尖亮起璀璨如星辰的光芒,朝著那團人形陰影狠狠地刺了過去!
然而,預想中利刃入肉的觸感並未傳來。
她的劍,像是刺入了一團粘稠的沼澤之中,所有的力量都被瞬間吞噬化解。
那團陰影非但沒有被擊潰,反而如活物般蠕動起來,順著劍身向上蔓延,要將她的手臂乃至整個身體都包裹進去!
又是陷阱!
瑟芮婭心中一凜,立刻就要棄劍後退。
可就在這時,一股冰冷到極致的寒意,毫無征兆地從她身後傳來。
她甚至來不及回頭。
她隻是下意識地低下頭。
一截閃爍著秘銀特有光澤的匕首尖端,已經從她的小腹處,透體而出。
沒有劇痛。
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冰冷的麻痹感,如同潮水般,瞬間席卷了她的全身。
力量,在飛速地流逝。
她想要掙紮,想要呼救,可喉嚨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也沉重得不聽使喚。
瑟芮婭強撐著無力感向後扭去:
那是一張臉,正是先前那位帶路的傳令士兵。
可僅僅一瞬間,他的臉就蠕動變化成一張她無比熟悉的,屬於侍女長伊拉拉的臉。
伊拉拉的臉上,掛著一抹冰冷而殘忍的微笑,正靜靜地看著她。
瑟芮婭的視野,開始變得模糊,暗淡。
意識,正在墜入無儘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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