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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聖光大教堂側廳的密室。
這裡的空氣,冰冷而凝重。
瓦萊褪去了臉上所有的神聖光輝,他坐在舒適的軟椅上。神態慵懶,仿佛一隻剛剛飽餐過後的貓。
聖光裁決所的副審判長尼克,如同幽靈般侍立在一旁。
“賽倫修士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瓦萊吹了吹茶水的熱氣,隨口問道。距離那支傳教團出發,已經過去了很久。
可他除了最初抵達卡爾奇斯城時傳回過一次訊息,之後便如石沉大海,再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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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主教大人。”尼克的聲音乾澀而平直,“很奇怪,按照他的習慣絕不可能失聯如此之久的。”
“有點意思。”瓦萊的手指在杯壁上輕輕摩挲,“看來那個小小的領地,確實藏著一些秘密。
不過,一個連翼領騎士團都能悄無聲息吞掉的地方,賽倫那幾個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的語氣裡,沒有絲毫對同伴逝去的惋惜,隻有對任務失敗的一絲不悅。
“需要再派人去嗎?”尼克問。
瓦萊搖了搖頭,他剛想說些什麼,尼克便繼續彙報起另一件事。
“主教大人,還有一份來自南方的緊急情報。”
尼克從懷中取出一份卷宗,“諾爾登恩帝國南部,以金雀花家族為首的十七位貴族,於一個月前同時發動叛亂。
帝國派去平叛的第三和第七軍團,在磐石城下遭遇慘敗,幾乎全軍覆沒。如今,整個南域都已淪陷,叛軍的兵鋒,正朝著帝都多米西裡逼近。”
“哦?”
瓦萊終於放下了茶杯,身體微微前傾,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興趣。
“埃德加七世這次,怎麼變得這麼軟弱了?”
他輕笑一聲,那笑聲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譏諷,“我記得幾十年前,有幾個邊境伯爵隻是在酒後抱怨了幾句稅收,第二天他們的腦袋就被焚成了焦炭。這次,他居然能忍到現在?”
他站起身,走到牆邊那巨幅地圖前,目光落在諾爾登恩帝國那片廣袤的疆域上。
“我猜,那頭統治了帝國近百年的老獅子,恐怕是快要不行了。”
瓦萊的語氣篤定,他的指尖劃過帝都多米西裡的位置,“一頭沒了牙齒和利爪的獅王,可鎮不住那群早就對他心懷不滿的豺狼。”
“您的判斷和裁決所的分析一致。”尼克躬身道,“另外,情報中還提到一個非常詭異的細節。據說,那些叛軍悍不畏死,作戰極其瘋狂,而且從不留俘虜,被俘前也必定自儘。
有傳言說,他們的營帳深處,供奉著一尊來自深淵的炎魔雕像。”
“炎魔?”
瓦萊轉過身,他眼中燃起了貪婪的火焰。
這可比北境那個不知所謂的秘密,有價值多了!
“主教大人,需要我們出動‘聖光懲戒團’嗎?”尼克請示,“以淨化惡魔信徒的名義,這是我們介入的最好時機。”
“不,太早了。”瓦萊果斷拒絕。
他重新走回座位,臉上浮現出了久居上位的從容。
“尼克,你想想。一潭死水,怎麼釣魚?
埃德加那個老東西防了我們一輩子,現在他快死了,兒子們為了王位狗咬狗,軍隊又被叛軍燒光了……一個分崩離析的帝國,最需要什麼?”
尼克目光一閃:“一個……強大的外援。”
“沒錯。”瓦萊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而一個與‘惡魔’勾結的叛軍,對我們來說,又意味著什麼?”
“一個完美的,發動‘聖戰’的理由!”
“正是如此!”瓦萊的眼中,野心之火熊熊燃燒,“等他們打得血流成河,等那個老皇帝咽下最後一口氣,等那些愚蠢的皇子們跪在教堂門口,哭著祈求聖光垂憐時……我們再以救世主的姿態降臨。”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充滿了令人心悸的狂熱。
“到那時,我要的,就不隻是一場勝利了。我要讓諾爾登恩的每一座城市,都建起比皇宮更宏偉的教堂!我要讓未來的皇帝,在加冕前,必須由我親手為他戴上王冠!”
“至於教皇之位……”他輕蔑一笑,“不過是囊中之物。”
這幅瘋狂的藍圖,讓尼克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將一個帝國,變成教會的牧場!
“至於冷杉領那邊……”
瓦萊的思緒回到北境,“暫時不用管了。和整個帝國的歸屬比起來,那點小秘密無足輕重。
等我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再回過頭去,慢慢清算。”
瓦萊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狂熱祈禱的信徒,眼神卻冰冷如霜:
“棋盤已備,但棋子還不夠亂。”
他轉頭對尼克下令,“派我們最可靠的人,去一趟南域。他們不必與叛軍接觸,隻需在暗中推波助瀾。
利用叛軍對‘炎魔’的狂熱信仰,散布能煽動他們更深仇恨與破壞的‘神諭’。同時,確保帝國各方勢力內鬥不休,帝國軍與各地武裝無法協力合作。”
“我要的,不是叛軍的勝利,而是整個諾爾登恩帝國……徹底糜爛!然後,我們就是真正的救世主!你懂了嗎?”
尼克低頭:“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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