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對鮮血與戰鬥的渴望,是烙印在血脈最深處的本能。
這種本能簡單、純粹且霸道。
任何外來的精神引誘,在這種原始的欲望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甚至有些可笑。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先知巴多羅緩緩說道,“我的意識,連接著無數種可能性的未來。每一個瞬間,都有億萬個念頭和畫麵在我腦中生滅。
那句囈語,就像一滴墨水滴進了大海,在它能擴散開來之前,就已經被龐大的信息流稀釋、分解、識彆,然後被判定為‘虛假’直接拋棄了。”
作為先知,他的天賦就是於無窮的紛亂中,辨明真實。
這種低級的精神誘導,對他而言就跟上帝玩猜拳一般,根本就是徒勞。
所有人的目光,最後都落在了那個最胖的家夥身上。
蓋斯正費力地把一大塊烤肉塞進嘴裡,腮幫子鼓得像倉鼠。
注意到大家的視線,他用力地咀嚼了幾下,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打了個油膩的飽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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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它好像也跟我說話了。”
蓋斯撓了撓油光鋥亮的後腦勺,一臉困惑,“它讓我放棄‘自我’,融入混沌,說這樣能得到永恒和自由。”
說著,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那隻肥碩的手掌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始蠕動、變形。
皮膚融化,骨骼重組,轉瞬間,就變成了一隻長滿了吸盤的、滑膩的紫色觸手。
觸手靈巧地卷起一塊掉在地上的烤肉,嫌棄地抖了抖上麵沾染的黑色泥土,然後又變回了人手,把肉重新串回烤簽上。
“可我本來就沒有固定的‘自我’啊。”
蓋斯一臉無辜,“我今天想當個胖子,明天可能想當棵樹,大後天說不定想變成一灘爛泥曬太陽。
混沌?那不是我的日常嗎?它說的東西,我每天都在乾,一點新意都沒有。”
變形者的本質,就是流動的混沌。
用混沌去誘惑混沌,這本身就是個偽命題。
一時間,林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一個巫妖,天天聽鬼哭狼嚎,自帶頂級精神降噪。
兩個血族,滿腦子都是撕碎敵人和暢飲鮮血,對自殘毫無興趣。
一個先知,腦子就是一台超級計算機,不僅自帶過濾信息還安裝了反詐app。
還有一個變形者,本身就是混沌的代名詞,你跟他談融入混沌,他比你還懂。
就這樣,一支在任何故事裡都應該被邪魔囈語逼瘋、然後自相殘殺的標準反派小隊,因為各自“瘋”得太有特色,太有深度,莫名其妙地……對精神汙染完全免疫了。
拉法全程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聽著。
直到此刻,他才終於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
“那種東西,也配叫力量?”
他抬起頭,目光越過眾人,望向森林的儘頭。
那裡,黑雪的濃度已經達到了頂峰,幾乎形成了遮天蔽日的帷幕。
“它隻會誘惑弱者,用虛假的承諾換取廉價的臣服。真正的力量,是征服,是支配,是將一切都踩在腳下。”
他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黑發人類的身影。
那個人類,在絕境中沒有屈服,而是選擇了最狂暴與直接的方式,用自身的力量撕裂了束縛,化身為更恐怖的惡魔。
那才是真正的強者,那才是值得他拔出雙劍的對手。
“走吧。”
拉法收回目光,猩紅瞳孔裡隻剩下冰冷的決斷,“解決掉這個發出噪音的‘心臟’,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已經對這場無聊的“清掃”感到厭倦了。
如果森林深處依舊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他隻能繼續找到那個男人,完成那場未儘的廝殺。
那才是他來這片苦寒之地的唯一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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