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廣場,不知何時已搭起一個簡陋的絞刑架。
瓦盧瓦男爵站在高台上,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華服,正對著台下聚集的民眾慷慨陳詞,聲音洪亮。
“……麵對窮凶極惡的叛軍,我,瓦盧瓦,沒有退縮!我孤身犯險,衝出重圍,是為了搬來援軍!是為了給帝都傳遞我們奮力抗爭的消息!”
他聲淚俱下,捶胸頓足,仿佛心痛到了極點。
“然而!就在我為守護家園而奔走時,身為城防隊長的腓特烈,卻罔顧事實,用你們的丈夫、兒子、兄弟的性命,去滿足他個人對戰功的貪婪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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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看看這座城市付出的代價!近千條鮮活的生命,因為他錯誤的指揮,永遠離開了我們!”
“這是何等慘重的損失!何等惡劣的罪行!”
台下的民眾,大多還沉浸在失去親人的巨大悲痛中。
他們需要一個宣泄情緒的出口。
而瓦盧瓦男爵,精準地為他們指明了那個出口。
一道道混雜著悲傷、憤怒、怨恨的目光,如同一千把無形的刀,狠狠紮在被押上絞刑架的腓特烈身上。
腓特烈麵無表情,他看著台下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那個昨天還塞給他一塊黑麵包的大嬸,此刻正用最怨毒的眼神瞪著他——因為她剛剛失去了丈夫。
那個曾被他從叛軍刀下救回來的鐵匠,此刻正死死攥著拳頭,嘴裡咒罵著什麼——因為腓特烈沒救下他的兒子。
何其諷刺!
腓特烈拚上一切守護的人,此刻卻在詛咒他去死。
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憑手頭的這點臨時拚湊的兵力和資源,全殲數倍於己的叛軍,他自認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他畢竟不是神,沒辦法一個人殺光所有的叛軍。
但凡……但凡領主沒有臨陣脫逃,這次的傷亡至少能降低一半,甚至更多!
所謂的榮譽,所謂的守護,在人性的愚蠢與貪婪麵前一文不值。
就在這時,粗糙的絞索已經套上了他的脖子。
失血過多的身體搖搖欲墜,腓特烈隻能勉強靠著冰冷的木架支撐。
“罪人腓特烈,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瓦盧瓦男爵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與惡毒。
腓特烈緩緩抬起頭。
他的目光越過瓦盧瓦那張肥膩的臉,看向他身後那片灰蒙蒙的,了無生機的天空。
他想起了父母給他留下的那些書。
書裡說,公理和正義,是文明的基石。
原來……都是騙人的。
他閉上眼,一種極致的疲憊淹沒了他。
“再無話說,請速速動手。”
他的聲音很輕,很冷,沒有激起半點波瀾。
“好!很好!”
瓦盧瓦男爵被他這種漠然的態度徹底激怒,猛地一揮手。
“行刑!”
劊子手麻木地看了腓特烈一眼,伸手握住了身旁的拉杆。
台下,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泣與快意的低吼。
拉杆拉下,活板門打開,一切都將結束。
結束這荒唐的一切。
也挺好。
就在劊子手肌肉繃緊,即將發力掰動拉杆的瞬間——
咻——!
一聲尖嘯撕裂了廣場上所有嘈雜!
哢嚓——!
伴隨一聲撕裂的聲響,絞刑架那根碗口粗的木杆,竟被從正中央乾脆利落地斬為兩段!
套著腓特烈脖子的絞索瞬間失去支撐,鬆垮地垂落。
活板門“哐當”一聲打開,但他卻隻是踉蹌了一下,並未墜亡。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石破天驚的一幕震懾住,僵硬地抬起頭,尋找那道寒光的來源。
一根烏黑的鎖鏈,正從半空中急速收回。
鎖鏈的末端,一柄造型奇特的戰刃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最終“啪”的一聲,被一隻白皙的手穩穩接住。
不遠處的屋頂上,一道身影悄然站立。
金色的陽光,為她勾勒出一圈耀眼的輪廓。
矯健的身姿,飛揚的白虎條紋長尾,以及那對在風中微微抖動的獸耳。
她將那柄造型獨特的鏈刃隨意地扛在肩上,歪著頭,琥珀色的瞳孔掃過下方那群麻木的人類。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了同樣一臉錯愕的腓特烈身上。
一個張揚到極致,也快活到極致的笑容,在她臉上徹底綻放。
“喂!”
她開口,聲音清脆,卻清晰地砸在每個人的耳膜上。
“老娘看上的男人,就一定要搶到手。
至於你們……又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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