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全叔這一聲厲喝,像是往燒紅的鐵鍋裡潑了一瓢冷水,瞬間在王鐵柱家院子裡炸開了鍋。
跟來看熱鬨的村民們,立刻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
“是啊,全叔說得對!這明擺著是撞客了,得趕緊去鎮上請大神兒!”
“陸峰拿個針乾啥?這不是胡鬨嗎!鐵柱都瘋成這樣了!”
一個跟王家關係近的大娘,急得都快哭了,伸手就要去拉陸峰:“小峰啊,你年齡小沒經過這種事,可不敢亂來啊!”
“快攔住他!這要是紮出個好歹,可咋整啊!”
無知帶來的恐慌,和根深蒂固的偏見,在這一刻,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死死地擋在了陸峰和生死一線的王鐵柱之間。
“都給我讓開!”
陸峰猛地一甩胳膊,那股子蠻勁兒,竟讓常年乾農活、身子骨硬朗的老全叔都站立不穩,噔噔退了兩步。
陸峰的雙眼,因為極致的焦急和憤怒,已經布滿了血絲,看上去有些駭人。
這聲咆哮,沒有半點平日裡的冷靜,更像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雄獅,發出的震懾萬物的怒吼。
原本嘈雜不堪的院子,竟被這聲吼叫震得瞬間安靜了一秒。
所有人都被他身上那股子暴烈的氣勢給嚇住了。
陸峰知道,解釋已經來不及了。
跟這群被封建迷信思想禁錮了幾十年的人解釋,無異於對牛彈琴。
任何一秒鐘的猶豫,都是在親手謀殺自己的兄弟!
眾人還沒從那聲怒吼中反應過來,陸峰的身體已經像一根繃緊了的彈簧,猛地一扭。
從兩個村民之間,硬生生穿了過去!
“哢!”
“哢!”
兩聲極其清脆,又無比沉悶的骨骼錯位聲,在院子裡響起。
聲音讓每個聽到的人,都感覺自己的後脖頸子冒涼氣。
陸峰根本沒有用蠻力去跟已經狀若瘋牛的王鐵柱對抗。
他貼近王鐵柱的瞬間,一隻手精準地扣住了王鐵柱胡亂揮舞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按在了他的肩膀關節處。
順勢一扭,一錯!
這是前世特種部隊裡,專門用於瞬間製服狂暴目標的擒拿術,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
在那些跟過來看熱鬨的村民眼中,整個畫麵就兩個字,邪乎。
前一秒還暴躁的王鐵柱,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
這隻是關節的暫時脫臼,並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在所有人因為驚駭而陷入呆滯的目光中,陸峰單膝死死抵住王鐵柱的胸膛。
一隻手捏著那根粗大鋼針,對著王鐵柱的手指,連刺數下!
漆黑粘稠的血液,從王鐵柱的手指飆射而出,落在黑土地上。
那血的顏色,黑得嚇人,根本不像活人該有的顏色。
效果,立竿見影!
王鐵柱的喉嚨裡,突然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如釋重負般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