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電器,哪個不是供在櫃子上怕受潮?直接扔水裡還能響?這簡直是神跡!
“洋人的東西沾水就廢!我們白鹿的東西,這就叫——穩!”
陸峰吼完,把濕漉漉的機器放在一邊,轉身端起那個火盆。
“還有人說,這是死人骨頭做的陰料?”
陸峰隨手抓起一把剛才砸碎的白色外殼碎片,直接扔進了火盆裡。
烈火舔舐著塑料。
“大家睜大眼睛看清楚!骨頭燒出來是什麼?那是白灰!是粉!”
黑煙冒起,一股刺鼻的塑膠味彌漫開來。
碎片迅速卷曲、融化,變成了黑乎乎的膠狀物,滴落在炭火上滋滋作響。
陸峰用鉗子夾起一塊黑色的殘留物,舉高展示。
“看清楚了嗎?這是膠!是工業塑料!哪裡來的骨灰?哪裡來的陰氣?!”
陸峰怒目圓睜,指著台下那些張著嘴說不出話的馬仔。
“造謠的人,心才是黑的!”
最後,陸峰把那台經曆了重錘、水泡的收音機扔在舞台地板上。
“周興!”
“在!”
台下的周興應聲,幾步跨上高台。
“給我踩!”陸峰指著收音機。
周興二話不說,抬起穿著大頭皮鞋的腳,對著那台可憐的機器狠狠跺了下去。
“砰!砰!砰!”
三腳下去,連台板都在震動。
周興移開腳。
收音機的外殼多了幾道劃痕,但依然沒有散架。
陸峰彎腰撿起來,拍了拍上麵的腳印,再次開機。
那頑強的廣播聲,像是個打不死的硬漢,第三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台下沒有人說話了。所有人都用一種近乎敬畏的眼神看著那台白色的機器。
太硬了。
太強了。
這對於用慣了劣質貨、或者根本買不起精貴洋貨的窮苦人來說,這種“打不死”的品質,比什麼漂亮話都管用。
“機子沒問題,那人呢?”
陸峰突然冷冷地開口。
“帶上來!”
大喪像拖死狗一樣,把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拖上了台。
正是昨天那個手“炸廢了”的爛牙炳。
此時的爛牙炳早就沒了昨天的囂張,鼻青臉腫,褲子都尿濕了。
“各位街坊!看清楚了!”
陸峰走過去,一把撕開爛牙炳胳膊上纏著的厚厚紗布。
沒有血肉模糊,沒有燒傷。
隻有兩條光溜溜的手臂,上麵還殘留著沒洗乾淨的紅油漆。
“這就是所謂的‘炸斷手’?裝電池的機器能炸斷手嗎?”陸峰抓起爛牙炳的手腕,高高舉起展示給所有人看。
台下一片嘩然,緊接著是出離的憤怒。
“我就說怎麼可能炸那麼厲害!原來是裝的!”
“這個撲街!騙了咱們的同情心!”
“打死他!”
陸峰把喇叭懟到爛牙炳嘴邊:“說!誰讓你乾的!”
爛牙炳嚇得渾身哆嗦,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彆打我!我說!是有人……有個穿西裝的人給了我兩百塊錢!讓我淋上汽油燒了陷害你們……還讓我散布那是骨灰做的……我錯了!各位街坊饒命啊!”
真相大白。
哪怕陸峰沒點名是哪家洋行,但群眾的怒火已經瞬間有了方向。
誰最不想讓咱們用便宜貨?
誰賣得最貴?
答案不言而喻。
“太缺德了!洋行賣那麼貴就算了,還不許咱們用便宜的!”
“這是不給窮人活路啊!”
氣氛烘托到了頂點。
陸峰知道,火候足了。
他手裡拿著那台經過了水火大劫、外殼破裂卻依然響亮的收音機,走到台前。
他看著台下那一張張從憤怒轉為渴望的臉。
“各位街坊。”
陸峰舉起手裡的機器。
“洋行說它是垃圾,說它是禍害。但我陸峰哪怕賠上全副身家,也要告訴大家,這是咱們華人自己造的,真正屬於窮人的東西!”
陸峰的聲音嘶啞而狂熱。
“這種摔不壞、水泡不爛、腳踩不碎的機器,隻要四十塊!你們,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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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沉默後,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呐喊。
“要!!”
那是一個苦力喊出來的,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我要!給我一台!”
“剛才那個退貨的我不退了!把我的機器還給我!”
“峰哥!我有眼無珠!我要買兩台!”
人群瘋了。
這種經過“地獄測試”的神器,在這個物資匱乏、追求耐用的年代,就是無價之寶。
所有的謠言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最好的廣告!
“彆擠!都有!都有!”周興和大喪拚命維持著秩序,但興奮的人群差點把人牆衝垮。
台上那堆原本準備“銷毀”的收音機,瞬間被一雙雙揮舞著鈔票的手搶購一空。
……
遠處,街角的一輛黑色轎車裡。
張啟山看著那瘋狂的人群,看著台上那個接受萬人歡呼的年輕人,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那是恐懼。
是對“野路子”徹底擊敗“正規軍”的恐懼。
他引以為傲的所謂“渠道封鎖”、“輿論抹黑”,在陸峰這種簡單粗暴卻直擊人心的暴力公關麵前,脆弱得像張紙。
“張生……怎麼辦?”司機小心翼翼地問。
張啟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驚恐慢慢變成了怨毒。
“商業手段沒用了。”張啟山咬著牙,“如果不摁死他,以後九龍就沒有洋行的飯吃了。”
“去九龍警署。找史密斯。”
轎車緩緩啟動,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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