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很喜歡今早的花和餃子”艾米麗欣然點頭。
兩人並沒有去什麼高檔餐廳，而是去了一家位於漁人碼頭附近的露天海鮮餐廳。
海風徐徐，夕陽將海麵染成金色。
“……這周末是我父親的生日。”
吃飯的時候，艾米麗有些苦惱地用叉子戳著盤子裡的沙拉，“他一直在內華達州的一個科研基地工作，保密級彆很高。我已經快半年沒見過他了。”
陸峰切牛排的手微微一頓，終於聊到正題了。
“聽起來是個很偉大的科學家。”陸峰問，“那他這次回來嗎？”
“嗯！”提到這個，艾米麗的眼睛亮了，“他答應我了。而且馬上就是聖誕節了，他說無論如何，今年一定會回來和我一起給他過生日和聖誕節。他已經連續四年缺席了。”
“那我們得給他挑一份特彆的禮物。”陸峰微笑著建議，“送給一位嚴謹的科學家，我覺得一支有年代感的鋼筆會很合適。”
飯後，陸峰陪艾米麗逛了幾家古董店，最終挑中了一支產自二戰時期的派克金筆。
看著艾米麗抱著禮物盒一臉幸福的樣子，陸峰心裡還是有一些歉意。
……
深夜回到酒店。
已經是十一點了。套房的客廳裡依然亮著燈。
白芷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毯子，手裡拿著一本已經看了一半的書，顯然是在等門。
聽到開門聲，她立刻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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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嗯。”陸峰脫下帶著淡淡海風味的外套，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手續有點麻煩，多耽誤了一會兒。”
“吃飯了嗎？要不要叫客房服務？”白芷沒有拆穿他，隻是關心地問。
“吃過了。”陸峰走到她身邊，有些愧疚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彆等我了，下次早點睡。”
白芷聞到了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是艾米麗常用的薰衣草味。
她張了張嘴，想問什麼，但最終隻是笑了笑：“好。你也早點休息。”
陸峰看著她乖巧的樣子，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但他不能解釋。
……
接下來的三天，陸峰沒有再去找艾米麗。
這叫欲擒故縱。
直到第四天，也就是艾米麗父親生日前夕的那個下午。
艾米麗正在公寓裡滿心歡喜地布置著氣球和彩帶，桌上放著那是那支精心挑選的鋼筆。
電話響了。
“喂？爸爸！你要出發了嗎？我去機場接你？”艾米麗興奮地接起電話。
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接著是羅伯特·阿克曼疲憊而沙啞的聲音：
“抱歉……親愛的艾米麗。”
“基地這邊的項目到了最關鍵的節點……最高級彆的警戒。我……我走不開。”
艾米麗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可是……可是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今年一定會回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真的沒辦法。這是國家的任務。”羅伯特的聲音裡充滿了愧疚，“聖誕禮物我已經寄出去了……對不起，艾米麗。”
“嘟——嘟——”
電話掛斷了。
艾米麗手裡的話筒滑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這已經是第24次失望了。從小到大，每一次承諾，最後都變成了那封寄來的道歉信。
巨大的孤獨感像潮水一樣淹沒了她。
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看著桌上那支送不出去的鋼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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