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穿透薄霧,灑在舊金山高低起伏的街道上。
艾米麗·阿克曼推開公寓的大門,正準備去學校。
“咦?”
她停下腳步,驚訝地看著門口。
在那個有些陳舊的牛奶箱上,靜靜地放著一束還帶著露珠的紫色風信子。
花束旁邊,是一個精致的中式外賣盒,還散發著淡淡的熱氣。
沒有留名卡片。
但艾米麗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她幾乎是本能地想到了昨晚那個在雨夜中離去的背影。
紫色風信子,在這個語境下,它是一種無聲的感謝與關懷。
打開食盒,裡麵是一份晶瑩剔透的水晶蝦餃,顯然是從唐人街最好的館子裡買來的。
“陸峰……”
艾米麗抱著花束,臉上浮現出一抹從未有過的紅暈。
正巧隔壁的大嬸出門倒垃圾,看到這一幕,有些羨慕地吹了聲口哨:“哇哦,艾米麗,看來有人在追求你啊!”
艾米麗羞得快步跑下了樓梯,但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
下午三點。
陸峰並沒有消失。
他在酒店的房間裡故意“賴”到了下午,計算著艾米麗放學的時間。
電話響了。
是前台轉接進來的。
“喂?是陸先生嗎?我是艾米麗。”電話那頭,女孩的聲音有些緊張和羞澀,“那個……我想問問你的傷口怎麼樣了?有沒有去換藥?”
陸峰看了一眼旁邊正在看雜誌的白芷,對著電話語氣平淡地說:“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
“不行!”艾米麗急了,“那麼深的傷口,必須每天消毒換藥!如果你不想去醫院……可以來我家,我幫你換。”
陸峰沉默了兩秒,似乎在猶豫,然後才勉強答應:“好,那我等下過去。”
掛了電話,白芷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探究:“誰啊?乾嘛去?”
“一個新認識的朋友。”陸峰麵不改色地穿上外套,“昨晚那批貨出了點小麻煩,多虧她幫忙。我現在去還要處理一下後續。”
“女的?”白芷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是個醫生。”陸峰避重就輕,“我去去就回。”
白芷看著陸峰離去的背影,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
半小時後,艾米麗的公寓。
當陸峰脫下外套,卷起袖管,露出那條受傷的手臂時,正拿著鑷子和棉球的艾米麗徹底愣住了。
紗布拆開。
原本應該紅腫、甚至還在滲血的傷口,此刻竟然已經完全結痂,有些地方已經脫落,露出了粉嫩的新肉。
“這……這怎麼可能?”
艾米麗瞪大了眼睛,甚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才過了一個晚上……就算是愈合能力再強的人,也不可能恢複得這麼快!這完全違反了生物學常識!”
“是嗎?”陸峰裝作一臉茫然,“可能是我從小在山裡長大,吃了不少草藥,身體底子比較好吧。”
“草藥?”艾米麗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彆的解釋。
她是個科研狂人,眼神裡不僅沒有恐懼,反而閃爍著一種發現新大陸般的興奮光芒。
如果這種自愈能力能被研究出來……
“抱歉,讓你白跑一趟了。”艾米麗回過神來,“看來不用換藥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陸峰放下袖子,“對了,你還要去學校嗎?”
“不去了。”艾米麗道。
陸峰看了一眼窗外:“為了答謝你昨晚的款待,今晚我請你共進晚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