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藥箱旁,賀雨棠手裡拿著蘸過碘伏的棉簽,小心翼翼覆在周宴澤不停往外滲血的傷口上。
他皮膚白,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在他臉上分外明顯,顯得分外淒慘和狼狽,透著惹人心疼的破碎感。
賀雨棠看著他一臉的傷,鼻腔發酸,濕意湧滿眼眶,拿棉簽的手控製不住的抖動。
軟細的聲音打著顫:“疼嗎,周宴澤?”
她記得,周宴澤遺傳了他媽媽的痛感神經敏感,輕微的疼痛放在他身上,他感受到的比正常人強十倍,更何況,這不是輕微的疼痛。
周宴澤手掌撫上她的臉,手指拂去她眼角的濕潤,對她說:“不痛,賀雨棠,我一點不痛,你不用擔心我。”
賀雨棠吸了吸鼻子,控製著情緒,努力憋著眼睛裡的水汽,也不讓他為她擔心。
周宴澤沉聲朗朗:“做錯了事就要挨打,是我有錯在先,被你哥打是情有可原,五個拳頭是我應受的懲罰,我不怪你哥。”
“糖糖,我能理解你哥的憤怒,換位思考的想,如果我知道我最好的朋友抱著居心不良的目標潛伏在我身邊五年,一直欺騙我,我也會做你哥今天做的事情,而且會比他打的更狠。”
其實賀雨棠心裡都明白,這件事不能怪賀京州,隻是看到周宴澤滿臉的傷,難免心火上來,心中焦急。
門外,站在一側的賀京州聽到周宴澤說的話。
那雙金絲眼鏡後麵的雙眼眸光複雜。
屋內,賀雨棠和周宴澤麵對麵坐,她幫周宴澤消毒擦拭完傷口,指腹蘸取消毒止痛的藥膏,往他傷口上塗。
清涼的藥膏塗在灼辣的傷口上,帶走些許蝕骨的疼痛。
她柔軟指腹摸過的地方,泛起綿密的癢。
周宴澤視線垂落朝她身上看,此時她穿著吊帶裙晚禮服,領口的位置開的不算低,從正麵看得體優雅,但架不住他身高實在高,坐著的時候比她高出一個頭,垂落的視線從上方探進去,風光旖旎。
賀雨棠專心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周宴澤炙熱的手掌就覆了上去。
她手指一抖,創可貼從指間飄落,飄飄蕩蕩落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周宴澤手上作亂,語調玩味地問她:“寶寶怎麼了,怎麼不繼續幫我處理傷口?”
賀雨棠臉色如同春陽拂過的桃花,“周宴澤你……”
都被打的口吐鮮血了,怎麼還有那種想法。
周宴澤手指上移,順著她的領口往裡探。
賀京州從門口走進來。
周宴澤手指轉而向下,手指從賀雨棠大腿上一觸即離,將創可貼撿起來,抬頭看向賀京州,“我在撿創可貼。”
賀京州沒什麼溫度的眼神掃他一眼,看向賀雨棠,“傷口處理完了嗎?”
賀雨棠心臟猛的跳了一下,“處理完了。”
賀京州:“我的生日宴到了切蛋糕的環節,你陪我一起去。”
從小到大,隻要兄妹兩個在一起,賀京州生日宴上切蛋糕的環節,都是兩個人一起。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賀雨棠:“好。”
賀老爺子走進來道:“周少爺,你也一起去。”
周宴澤:“謝謝爺爺的邀請,不過,我需要先檢查一下自己的臉。”
他下巴朝賀雨棠身後點了一下,“幫我把鏡子拿過來。”
賀雨棠把手持的鏡子遞給他。
周宴澤看著鏡子裡鼻青臉腫的自己,說道:“我還是那麼帥。”
賀雨棠被他幽默到,翹了翹嘴唇,說道:“嗯,你什麼時候都好看。”
周宴澤看向她,“嗯,你也是。”
“咳,”賀京州突然出聲。
賀雨棠低著頭,站起身,跟著他往外走。
周宴澤:“由於此時我的形象太過完美,擔心彆人被我帥死,為了他人的生命健康著想,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