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寶庫,顯得空曠而蕭條。最顯眼的,是中央的一個石台上,供奉著三件物品。一柄斷了半截的劍,一件破了幾個洞的內甲,以及一隻看不出材質的灰色小鼎。那三件物品上,都覆蓋著厚厚的灰塵,隻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靈光,在證明它們曾經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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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個末流宗門,全部的底蘊。是幾代人,從牙縫裡省出來,又在一次次的危機中消耗掉,最後剩下的,一點可憐的家底。
吳玄跟了進來,看著這熟悉的景象,眼中閃過一絲悲涼。他想起自己年輕時,第一次被師父帶到這裡,那時,這裡的架子,至少還是半滿的。師父指著那些東西,意氣風發地對他說:“阿玄,看到沒,這就是我們青玄宗東山再起的本錢!”
一晃數十年過去,架子越來越空,師父也早已化作一捧黃土。而他,現在要親手將這最後一點“本錢”,也全部押上一個看不到任何勝算的賭局。
他轉過身,看著淩雲溪,聲音有些艱澀:“雲溪,這就是……青玄宗全部的家底了。你看上什麼,隻管拿。不夠的,我……我再去想辦法。”
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覺得這話有多麼無力。連宗門寶庫都掏空了,他還能去哪裡想辦法?去搶嗎?
淩雲溪的目光,從那些落滿灰塵的架子上一一掃過。她的眼神裡,沒有吳玄想象中的失望,甚至沒有太多情緒。她的目光銳利而精準,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在審視著一片貧瘠的獵場,尋找著任何可以利用的獵物。
“年份足夠的星辰砂,有嗎?”她忽然開口。
“星辰砂?”吳玄一愣,連忙走到一個角落,在一排木盒裡翻找起來,“有,有的。這是五代掌門留下來的,大概……還有三兩。”他說著,捧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打開來,裡麵是閃爍著點點銀光的黑色砂礫。
“三百年以上的雷擊木心?”
“有!在那個玉盒裡!不過隻有一小截了!”
“地脈溫玉,拳頭大小的。”
“這個……好像有,我找找……”
吳玄在她一個個名詞的轟炸下,手忙腳亂地在寶庫裡翻找著。他發現,淩雲溪所要的,幾乎都是些極其生僻、卻又品階極高的布陣材料。很多東西,他都隻在古籍上見過名字,沒想到宗門寶庫裡,竟然真的有收藏。
他像個藥鋪裡抓藥的小廝,而淩雲溪,則是那位發號施令的大夫。不知不覺間,他心中的悲涼與絕望,竟被這種忙碌衝淡了些許。至少,這些蒙塵的寶貝,終於要在最關鍵的時刻,派上用場了。
淩雲溪一邊報著材料,一邊在心中迅速構建著陣法的雛形。她要布置的,不是一個單純的防禦陣法,而是一個集防禦、絞殺、迷蹤於一體的複合型殺陣。以她前世的陣道造詣,隻要材料足夠,彆說元嬰,就算是化神強者親至,她也有信心讓對方脫層皮。
隻是,青玄宗的底蘊,實在太薄了。很多關鍵的主材料,都沒有。她隻能不斷地修改方案,用多種次等材料的效果,去勉強替代。
就在吳玄將最後一盒找到的“雲紋秘銀”交到她手上時,淩雲溪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最角落的一個木架。
那木架的最底層,幾乎被灰塵完全掩蓋的地方,放著一個毫不起眼的黑色鐵盒。
那鐵盒約莫一尺見方,通體漆黑,沒有任何花紋,也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就像一塊被人隨意丟棄的廢鐵。在周圍那些或多或少都散發著靈光的玉盒木匣的映襯下,它顯得格格不入。
淩雲溪的目光,卻在看到它的瞬間,凝固了。
她那雙始終平靜無波的眼眸裡,第一次,出現了一絲真正的,難以置信的波動。不是驚訝,也不是驚喜,而是一種混雜著荒謬、錯愕與一絲追憶的複雜情緒。
她緩緩抬起手,指向那個角落。
“掌門,”她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不確定,“那個盒子……是什麼?”
吳玄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愣了一下,隨即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那個?哦……好像是不知道哪代祖師從外麵撿回來的破爛玩意兒,一直扔在那兒,我也沒管過。好像是個鎖,但鑰匙早就沒了,誰也打不開,也沒靈力波動,就當是塊壓箱底的廢鐵了。”
廢鐵?
淩雲溪的嘴角,不受控製地,輕輕抽動了一下。
她看著那個黑色的鐵盒,前世神界,無數神王帝君,為了它爭得頭破血流,甚至不惜發動神戰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而現在,它正被當成一塊廢鐵,安靜地躺在一個凡界末流宗門的寶庫角落裡,上麵還搭著一張破了一半的蜘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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