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怒吼聲,求救聲,此起彼伏。
望月崖上,吳玄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呆呆地看著山下那片混亂的景象,聽著那些不可一世的入侵者發出的哀嚎,整個人都傻了。
這就……打起來了?
而且,好像還是我們占了上風?
他轉過頭,看向不遠處那道盤膝而坐的倩影。
淩雲溪的臉色依舊蒼白,嘴角還掛著血跡,但她的神情卻專注無比。她的雙手在身前不斷變幻著印訣,每一次變化,山下大陣的某個角落,就會生出新的變數。
她就像一個躲在幕後的棋手,而整個青玄宗,連同闖入其中的敵人,都成了她棋盤上的棋子。
吳玄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狂熱。
他終於明白,淩雲溪那句“元嬰之下,入者必死”,並非虛言。
“所有弟子聽令!”
吳玄猛地吸了一口氣,運足了丹田之氣,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怒吼。
“敵寇已入我宗門大陣!爾等無需驚慌,據守原地,結陣自保!此陣由淩師姐主導,萬物皆可為兵!遇敵來犯,無需死戰,隻需將其引入陣法殺機之處!”
他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所有被那恐怖威壓嚇得瑟瑟發抖的青玄宗弟子耳邊炸響。
原本躲在屋子裡,抱頭痛哭的弟子,愣住了。
原本被嚇得腿軟,趴在地上不敢動的弟子,也愣住了。
他們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外麵那些平日裡高不可攀的“仙師”,此刻卻像沒頭蒼蠅一樣在濃霧裡亂撞,甚至被一棵樹、一塊石頭戲耍得狼狽不堪。
恐懼,在一點點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荒誕的,卻又無比真實的……希望。
“王師兄,你聽到了嗎?掌門說,淩師姐布下了大陣!”
“我……我看到了!剛才那個黑衣人,被廚房的擀麵杖給打暈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現在覺得,咱們宗門,好像也沒那麼容易被滅……”
一名內門弟子,鼓起勇氣,從藏身的假山後探出頭。他看到不遠處,一個天道宗的築基修士,正一腳深一腳淺地在霧氣中摸索,滿臉焦躁。
而那修士的身後,就是一口平日裡用來澆灌菜地的水井。
那內門弟子,忽然想起了三天前,淩雲溪曾路過這裡,對著那口井,彈了一枚玉片進去。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心底滋生。
他撿起腳邊的一塊石子,用儘全身的力氣,朝著那名天道宗修士身側的牆壁,狠狠砸了過去。
“啪!”
石子砸在牆上,發出一聲脆響。
“誰?!”那名天道宗修士猛地回頭,厲聲喝道。
他看到了假山後一閃而逝的衣角。
“找死!”
他怒吼一聲,身形如電,朝著假山撲了過去。
然而,他剛衝出兩步,腳下,正好踩在了那口水井的井沿上。
下一秒,井口之中,猛地伸出一條由水流凝聚而成的巨大手臂,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狠狠地,將他拖入了深不見底的井中。
“噗通”一聲。
世界,清淨了。
假山後,那名內門弟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手腳冰涼,心臟卻在胸腔裡瘋狂地擂動。
他成功了。
他一個煉氣八層的弟子,借助陣法,殺死了一個築基期的強者!
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與豪情,瞬間衝上了他的天靈蓋。他握緊了拳頭,眼中爆發出炙熱的光芒。
他轉過身,對著身後同樣目瞪口呆的幾個師兄弟,壓低了聲音,嘶吼道:
“兄弟們!跟他們拚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當第一個弟子鼓起勇氣反擊,當第一個入侵者死在不起眼的陷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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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青玄宗,那股被壓抑到極致的恐懼,終於開始向著憤怒與決絕轉化。
他們是羊。
但這裡,是他們的羊圈。
現在,有狼闖了進來,而他們的頭羊,已經為他們編織了一張足以絞殺惡狼的巨網!
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迷失在網中的狼,一步步地,引入最致命的死地!
戰鬥,在青玄宗的每一個角落,無聲地,卻又無比慘烈地,爆發了。
然而,就在青玄宗弟子們士氣大振,開始借助陣法瘋狂反撲之時。
天幕之上,那道始終未動的元嬰期氣息,似乎終於失去了耐心。
“一群廢物。”
冰冷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怒意。
“也罷,就讓本座親手,將你們這個可笑的龜殼,連同裡麵的蟲子,一起碾碎。”
話音未落。
一道比之前那隻巨手,恐怖了十倍不止的威壓,轟然降臨!
這一次,不再是試探。
一隻完全由漆黑雷霆構成的百丈巨掌,撕裂天穹,掌心之中,雷光閃爍,仿佛蘊含著一方毀滅世界。
望月崖上,淩雲溪猛地睜開眼,瞳孔驟然收縮。
她能感覺到,整個“九天星河逆轉陣”,在這股絕對的力量麵前,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
而那隻雷霆巨掌的目標,並非是她,也並非是山下的任何一處。
它的目標,是整個青玄宗的山脈!
他要一巴掌,將這片山,連同山上的一切,徹底從地圖上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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