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掌門不好了!”
吳玄眉頭一皺,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天道宗,這麼快就殺回來了?
他立刻起身,想要出去查看。
“讓他進來。”淩雲溪的聲音,卻平靜地響起。
吳玄一怔,但還是依言對著門外喊道:“進來!”
石門被猛地推開,一個負責守山的內門弟子,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惶。
“掌門!山……山下來了一個人!渾身是血,說……說是林家的人,有萬分緊急之事,要……要麵見淩師姐!”
林家?
吳玄和淩雲溪對視了一眼。
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那名弟子身後,兩個弟子已經架著一個血人,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
那人確實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他身上穿著林家護衛的服飾,但早已被鮮血浸透,變得又黑又硬。一條手臂不自然地扭曲著,顯然已經斷了,臉上縱橫交錯著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其中一隻眼睛,已經成了一個血窟窿。
他身上的生機,正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流逝。
“噗通”一聲,他被放在地上。
那人僅剩的獨眼,在密室中瘋狂地掃視著,當他的目光,最終落在從寒玉床上走下來的淩雲溪身上時,那渙散的瞳孔,猛地爆射出一道回光返照般的光亮。
“淩……淩姑娘!”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行禮,卻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是我。”淩雲溪走到他麵前,蹲下身,一根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一股精純的靈力,渡入他的體內,暫時吊住了他最後一口氣。
“說。”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求……求淩姑娘……救救我們家主……救救林家!”血人獨眼中流下兩行血淚,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裂的風箱。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用儘最後的氣力,斷斷續續地吼道:“二爺……林遠山……他瘋了!他勾結了……勾結了黑風城的王家……裡應外合……在……在青陽城大開殺戒!”
“家主……家主他被王家的老祖……金丹後期的王霸天……重傷……困……困在了議事廳……林家……林家快要被……被滅門了啊!”
“少主……少主他……他拚死殺出一條血路,讓我……讓我來求您……他說……普天之下,隻有您……隻有您能救林家了……”
黑風城王家,一個實力與林家不相上下的二流家族,其老祖王霸天,更是成名已久的金丹後期修士,為人霸道狠辣。
林遠山,竟與外人聯手,屠戮自己的家族!
“求……您……”
那血人的聲音,越來越弱,他死死地抓住淩雲溪的衣角,那隻獨眼,死死地盯著她,裡麵充滿了哀求、絕望,以及最後一絲……期盼。
最終,他的手,無力地滑落。
頭一歪,氣絕身亡。
密室之內,死一般的寂靜。
吳玄站在一旁,臉色變幻不定。他的內心,無比矛盾。從道義上講,林家與青玄宗如今已是盟友,林楓更對淩雲溪有恩,於情於理,都不能坐視不理。
可……
他看了一眼淩雲溪。她才剛剛醒來,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再看宗門,同樣是百廢待興,元氣大傷。更不要說,天道宗那柄利劍,隨時可能再次落下。
這個時候,傾全宗之力去救援林家?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雲溪……”他艱難地開口,想要勸說,“我們……我們現在……”
淩雲溪沒有理他。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地上那具尚有餘溫的屍體,看著他那隻到死都未能閉上的獨眼。
良久。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了那張千年寒玉床邊,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套乾淨的,月白色的長裙。
她開始旁若無人地,一件一件地,換下那身早已被鮮血染紅的破爛衣衫。
她的動作很慢,甚至因為脫力,有些微微的顫抖。但她的神情,卻平靜得可怕。
當她將最後一根發帶係好,重新恢複了那副清冷絕塵的模樣時,她轉過身,看向吳玄。
“掌門。”
“……在。”
“傳我命令。”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密室的每一個角落,“召集宗門內,所有還能拿得起劍的弟子,於山門前集合。”
吳玄的瞳孔,猛地一縮。
“你……你要做什麼?”
淩雲溪的目光,越過他,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石壁,望向了青陽城的方向。
她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帶著幾分嗜血意味的弧度。
“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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