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收編曹軍，我用話術瓦解了他們的戰心
夜風吹過庭院，卷起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與冰冷的空氣混雜在一起，鑽入每一個人的鼻孔，令人作嘔。
監軍府的旗杆上，車胄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在月光下搖晃，雙眼圓睜，仿佛還在無聲地控訴著這突如其來的死亡。
庭院內，火光跳躍，將人們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如同鬼魅。
劉備軍的士兵們手持兵刃，組成一道道沉默的鋼鐵防線，將院內的數百名曹軍圍困在中央。他們臉上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一種任務完成後的冷峻。搶他們糧食的惡賊，已經伏誅。
而被圍困的曹軍，則徹底陷入了群龍無首的混亂與恐慌之中。
他們是曹操的兵，是百戰精銳，可此刻，他們卻像一群被狼群圍住的羊。
恐懼、迷茫、憤怒……種種情緒在人群中蔓延。
他們遠在千裡之外的異鄉，他們的主帥，那個代表著朝廷和丞相威嚴的監軍，前一刻還在與他們飲酒作樂，下一刻就成了一顆掛在旗杆上的頭顱，還背上了一個“勾結呂布”的叛國罪名。
真的嗎？
沒人知道。
他們隻知道，自己被包圍了。包圍他們的人，是劉備的軍隊，是那個剛剛斬殺了他們主帥的關羽，是那個狀若惡鬼的張飛。
反抗？
他們看了看四周數倍於己的敵人，看了看屋頂上那些已經拉成滿月的弓弦，看了看關羽那柄依舊在滴血的青龍偃月刀，心中那點可憐的戰意，瞬間就被澆滅了。
可投降？
他們是曹丞相的兵，向劉備投降，傳回許都，家人怎麼辦？丞相的雷霆之怒，誰能承受？
“弟兄們！彆信他們的鬼話！”
一個身材魁梧的曹軍都尉，掙紮著從恐懼中拔出些許勇氣，他拔出環首刀，聲嘶力竭地吼道：“車將軍乃朝廷命官，是丞相派來的！劉備這是謀反！他殺了將軍，現在又要來殺我們滅口！跟他們拚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破了音，顯得有些滑稽。
然而，響應他的人，寥寥無幾。
大多數士兵隻是麻木地、恐懼地看著他，眼神空洞。拚了？怎麼拚？拿什麼拚？為誰拚？為一個剛剛被證實是“叛徒”的死人嗎？
那都尉的吼聲在寂靜的庭院裡回蕩，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握著刀的手在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他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絕望的呐喊。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我從劉備身後走了出來。
在這一片鐵與血的肅殺氛圍裡，我這一身文士長衫，顯得格格不入。我沒有帶任何兵器，隻是平靜地走到了兩軍對峙的中央地帶，離那些緊張的曹軍不過十幾步的距離。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劉備軍的士兵眼中是信任和好奇，他們想看看這位總能創造奇跡的薑彆駕，這次又要如何處理這棘手的難題。
而曹軍的士兵眼中，則是戒備和疑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想乾什麼？
我沒有立刻開口，隻是用目光緩緩掃過那些曹軍士兵的臉。我看到了他們臉上的驚恐，看到了他們握著兵器、卻在不住顫抖的手，看到了他們眼神深處的迷茫與絕望。
很好，攻心為上，他們的心，已經亂了。
“諸位來自兗州、豫州的兄弟們。”
我開口了。
在我開口的瞬間，我能感覺到，一股奇妙的力量從我的丹田升起，順著喉嚨湧出。我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像山間的清泉，洗滌著眾人心中那股因血腥而起的煩躁與戾氣。
“天籟之音”的天賦，在我不自覺間，已然發動。
“我知道你們現在在想什麼。”我的語氣平緩而真誠，不帶一絲一毫的壓迫感，“你們害怕，你們憤怒，你們不知道該相信誰。你們的將軍死了，你們被圍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的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這些曹兵的心防。他們愣住了，這個年輕人，怎麼會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沒有嘲諷，沒有威逼，反而像一個相識多年的朋友，在訴說他們的處境。
那名帶頭鼓噪的都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反駁，卻發現喉嚨裡乾澀無比，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但是，你們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心想一想。”我伸手指了指那封被車胄丟在地上的“密信”。“車胄勾結呂布，證據確鑿。他為了自己徐州刺史的美夢，打算將你們，將這座小沛城，當成獻給呂布的投名狀。到時候城破，你們覺得，呂布的軍隊會放過你們這些曹軍嗎？你們的下場，隻會是成為他車胄平步青雲的墊腳石，死得無聲無息，甚至還要背上一個守城不力的罪名！”
我的聲音裡，透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那些曹軍士兵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我所描述的畫麵。他們想起了呂布軍隊的殘暴，想起了車胄平日裡的貪婪與跋扈，原本心中那點為他而死的念頭，瞬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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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個肥豬，他會在乎我們的死活嗎？
不會。
“罪在車胄一人，與諸位無關。”我話鋒鋒一轉，聲音變得溫和起來，“你們是漢家的兵，是為朝廷效力，不是為車胄這個國賊賣命。如今，國賊已除，我主劉備，身為漢室宗親，奉天子衣帶詔，撥亂反正，正是替天行道，也是替曹丞相清理門戶！”
“替曹丞相清理門戶”這七個字，我說得尤為清晰。
原本劍拔弩張的曹軍士兵們，聽到這句話，竟覺得心中那股子被圍困的怒氣和絕望，消散了大半。他們覺得……我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劉皇叔是自己人啊，他殺車胄，是在幫丞相爺除掉叛徒！我們……我們好像沒必要打生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