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遊者?暗爪?”薩爾瓦多問。
“自動防衛機器、長得像大蜘蛛,帶著能燒穿石頭的射線槍,是這鬼地方以前的主人留下的。”
疤臉啐了一口,“‘暗爪’是本地特產,夜行動物、群體狩獵、牙齒帶毒、喜歡鑽洞。”
凱的視線掃過岩洞幾個可能的入口,評估著防禦薄弱點。
“其他人呢?像你們一樣的幸存者。”林淵問。
“有,不多,分散在各處,有的營地前幾天沒了聲音,可能是被‘巡遊者’端了、也可能是‘暗爪’夜裡摸進去了。”
疤臉的語氣沒有什麼波動,像是在說一件平常事。
“我們偶爾用老舊的信號器聯係,交換點消息,或者……求救,但信號不好、距離也遠。”
他看向林淵:“你們從外麵來,‘牆’外麵?”
林淵捕捉到這個詞。
“牆?”
疤臉指了指頭頂,又指了指腳下。
“‘綠洲’被‘牆’圍著,看不見,但出不去,嘗試出去的人、都沒回來,信號也穿不透。”他盯著林淵,“你們怎麼進來的?”
林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你們在這裡多久了?”
“多久?”疤臉臉上露出一點茫然,然後是一種深刻的疲憊,“記不清了,生在這裡的人,已經長大了。”他指了指那兩個孩子。
一直沉默的鈴、突然開口,聲音很輕,但清晰:“三天前,東邊營地,求救信號,很短,然後……沒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疤臉臉色沉了沉:“鈴的父母,原來在東邊營地。”
林淵看著鈴緊握著耦合器的手指,關節發白。
“東邊營地,有什麼特彆?”他問。
疤臉搖頭:“和我們差不多,可能……可能他們找到了一處還能穩定產出淨化水的舊過濾器,那是好東西。”
篝火劈啪作響,藍色的火焰跳動著。
林淵的目光掃過岩洞裡每一張麻木而疲憊的臉,最後落回疤臉身上。
“如果我們能解決‘巡遊者’和‘暗爪’的威脅,”他緩緩說道,“如果能讓你們聯係上其他營地,甚至……找到離開‘牆’的方法。”
岩洞裡響起一陣細微的騷動,幸存者們交換著眼神,有懷疑、也有一絲被強行壓下的希冀。
疤臉盯著林淵,疤痕在跳動的火光下顯得更加猙獰。
“代價是什麼?”
“信息。”林淵說,“所有你們知道的,關於‘綠洲’、關於它過去的主人、關於‘牆’的一切,還有,”他停頓了一下,“我們需要人手。”
疤臉沉默了很長時間,篝火快要熄滅了。
“明天,”他終於開口,“帶你們去看‘牆’。”
第二天,天光未亮,疤臉就帶著兩個手持骨矛的男人等在了洞口,鈴也在,安靜地站在陰影裡。
林淵三人出來時,疤臉扔給他們幾個用寬大樹葉包裹的塊莖。
“路上吃。”
塊莖帶著土腥味,口感粗糙,但能提供熱量,薩爾瓦多一邊啃一邊含糊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