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已斷,林淵摸索著身上的裝備,手槍丟了、霰彈槍沒了、匕首還在腰間。
那枚臨時密鑰居然還在手裡、緊緊攥著,金屬片邊緣已經變形,卡隆給的緊急信標……內襯口袋破了,不見了,隻有羽形掛墜還在,冰涼地貼著胸口。
他扶著凱,挪到一塊相對乾燥的岩石上、讓他靠坐好。
“我們必須找到出去的路。”林淵說,聲音在空曠的溶洞裡顯得很虛弱。
凱沒說話,隻是看著暗河流淌的方向。
唯一的通道,就是這條地下暗河,不知道通向哪裡、不知道前方是生路還是絕境。
林淵脫下已經完全破損的防護服外甲,隻留下最內層勉強能蔽體的衣物。
他用匕首割下相對完好的布料,簡單包紮了自己腿上和手臂上最嚴重的傷口,又給凱處理了一下。
做完這些,他已經累得幾乎虛脫,能量風暴的衝擊和傷勢消耗了他最後一點體力。
他靠在凱旁邊的岩石上、閉上眼睛,試圖恢複一絲力氣。
黑暗中,感官變得更加敏銳,他聽到暗河流淌的嘩嘩聲,聽到岩洞深處偶爾傳來的、不知名生物的窸窣聲,聽到凱壓抑的、帶著痛楚的呼吸聲。
還有……他自己的心跳聲,緩慢、但頑強。
他不知道方舟和其他人怎麼樣了,不知道節點爆炸引發的能量湍流是否成功乾擾了偵察艦、不知道“牆”現在是徹底崩塌,還是暫時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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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知道,他和凱還活著,這就夠了,足夠讓他們繼續走下去。
不知休息了多久,也許十幾分鐘、也許半小時,林淵感覺恢複了一點力氣。
他睜開眼,發現凱已經醒了、正默默地看著暗河流淌的方向,眼神依舊銳利,隻是多了深深的疲憊。
“能動嗎?”林淵問。
凱試著動了動胳膊和腿,點頭。
“能走。”
“沿著河。”林淵站起身,肋骨的疼痛讓他吸了口冷氣,他伸手將凱拉起來。
兩人互相攙扶,踩著濕滑的岩石、沿著暗河邊緣,向著未知的黑暗深處,一步一步走去。
溶洞很長,蜿蜒曲折,有時寬闊如廣場、有時狹窄得僅容一人側身通過,水位時深時淺。
他們儘量避開深水區,但有些地方不得不涉水而過,冰冷的河水浸透傷口、帶來刺骨的疼痛和麻木。
路上,他們看到了一些東西,嵌在岩壁裡的、古老的管道和線纜殘骸,風格與“綠洲”和遠古文明都不同,更加粗獷。
一些半埋在河床淤泥裡的金屬構件、鏽蝕嚴重,但依稀能看出非“綠洲”的製式。
甚至,在一處較為開闊的河灘上,他們看到了一具骸骨。
不是人類的骸骨,骨架更大,結構也不同,顱骨扁平、眼眶巨大、牙齒尖銳。
骨骼呈現一種奇異的暗藍色,像是某種金屬礦物沉積,骸骨半埋在沙石中、不知道在這裡躺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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