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循環……”托姆眼中燃起一絲微光,“意味著可能有食物和水……”
“也可能是孢子培養皿。”凱潑了盆冷水。
“投票。”林淵再次說。
這一次,沒有爭論,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最後的機會,全員通過。
“目標:‘哨兵vii’,立刻計算躍遷參數,所有剩餘能源注入引擎、準備最後一次躍遷。”
維娜下令,“醫療艙,儘全力穩定莉娜的情況,其他人,固定好自己、這可能是最顛簸的一次。”
方舟內部忙碌起來,帶著一種悲壯的平靜。
人們默默固定好自己和重要的物資、檢查著破損的宇航服和武器,給親人或同伴留下簡短的、可能永遠無法送達的遺言。
林淵躺在醫療床上、看著天花板。
肋骨的疼痛綿延不絕,他想起了黑石星的礦洞、想起了科爾斯消散的光、想起了鈴父親留下的掛墜、想起了疤臉和雷克斯死去的臉。
鈴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托姆陪著她。
她看著林淵,忽然輕聲說:“這次……聲音很安靜,那邊……好像……睡著了。”
睡著了?是死寂,還是安寧?沒人知道。
“引擎充能完畢,躍遷坐標鎖定。”哈肯彙報,聲音異常平靜。
“啟動。”維娜說。
方舟尾部,空間最後一次劇烈扭曲。
船體發出最後的、仿佛要解體的轟鳴,衝入了躍遷通道。
黑暗、顛簸、暈眩,這一次,沒有人知道儘頭是什麼。
是新的希望,還是永恒的終結?隻有一點可以肯定:
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躍遷的終點不是虛空,也不是殘骸,是冰。
方舟像一顆炮彈,被粗暴地“吐”進了一片凝固的乳白色冰層裡。
劇烈的撞擊和摩擦讓船體發出瀕臨解體的尖嘯,金屬與冰晶的刮擦聲刺穿每個人的耳膜。
主控室的燈光瘋狂閃爍,然後徹底熄滅,隻有應急紅燈在黑暗中投下血色的光暈。
重力方向錯亂,所有沒固定的東西都成了炮彈、在艙內橫飛。
撞擊持續了仿佛一個世紀、實際可能隻有十幾秒,最終,一切停了下來。
死寂,徹底的、被厚重冰層包裹的死寂,隻有應急燈穩定的紅光,和人們粗重壓抑的喘息、痛苦的呻吟。
“報……報告情況……”維娜的聲音第一個響起,帶著撞擊後的嘶啞。
她把自己從變形的控製台前撐起來,麵具上多了幾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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