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隱香被釘死在香案上,為梅氏宗祠內的血腥戰鬥畫上了最終的句號。端木燼緩緩抽出隕鐵星辰槍,任由梅隱香的屍身軟倒在地,與滿地的梅家子弟和私兵屍體混雜一處。這座曾經象征著梅家榮耀與傳承的祠堂,此刻隻剩下濃烈的血腥味。
“清理戰場。”端木燼的聲音打破了宗祠內的沉寂。“確認無漏網之魚,梅家直係,凡持械抵抗者,格殺勿論。其餘婦孺及未參與者,另行集中看管,甄彆處置。”
“是!”周烈和耿爽抱拳領命,立刻指揮士兵開始有條不紊地清理梅氏宗祠內的屍體,分辨身份。
端木燼轉身,目光掃過渾身浴血的林軒、沉默收刀的血刃、以及持槍警戒的薑淇汶和牛珂等人。“我們出去,這裡交給周統領他們。”
一行人走出彌漫著血腥氣的梅氏宗祠,外麵清新的空氣湧入肺腑,卻衝不散連日征戰帶來的肅殺。
端木燼邁步向城主府走去,城內的零星抵抗已經基本平息,隨處可見正在清理戰場、收攏俘虜的士兵,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剛走到城主府門前,就看到韓山河帶著幾名將領大步流星地迎了上來。這位老將臉上帶著笑意,眼神異常明亮,那是曆經苦戰終於贏得勝利後的喜悅。
“端木武王!”韓山河聲音洪亮。“城主府內抵抗勢力已全部肅清!府庫、武備庫、糧倉等要害之地均已接管,正在清點造冊!”
“韓司令辛苦了。”端木燼點了點頭。“我軍傷亡情況如何?城內百姓可有大規模騷亂?”
韓山河神色一正,彙報道:“初步統計,光複南詔城一戰,我軍陣亡約兩百餘人,傷者逾四百,多是在攻打內城及肅清殘敵時所致。至於百姓……”
韓山河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城內百姓大多緊閉門戶,不敢外出。有些區域發生了小規模的趁火打劫,已被巡邏隊彈壓下去。總體而言,人心惶惶,但尚未釀成大亂。”
端木燼對此並不意外,曆經叛亂和戰火,百姓如同驚弓之鳥,此刻最需要的是秩序和安撫。
“傳令下去。”端木燼當機立斷,對緊隨身側的靈雀吩咐道:“第一,以我和韓司令的名義,即刻起草安民告示,宣告南詔城光複,首惡熊闊海、博士、梅隱香等均已伏誅!重申軍紀,嚴禁任何擾民、劫掠行為,違令者,斬!”
“第二,組織人手,在城內各處主要路口張貼告示,並派人敲鑼宣講,務必讓所有百姓儘快知曉。”
“第三,開放部分官倉,定量發放糧食和飲水,優先供給城中斷糧的貧苦百姓及傷員。讓百姓知道,新的統治秩序,能讓他們活下去,而且能活得更好!”
“第四,所有投降俘虜,以及梅家、高家、木家等叛逆家族的非戰鬥人員,由影衛牽頭,聯合軍中可靠之人,進行嚴格甄彆。罪大惡極者,嚴懲不貸;被脅迫或無大惡者,可視情況給予生路,打散安置或充作勞役。”
靈雀迅速記下端木燼的每一條指令,清晰回應:“明白!屬下立刻去辦!”
韓山河看著端木燼條理分明地下達命令,眼中讚賞之色更濃。此子不僅武力超群,更有掌控大局的魄力和細致的心思,實乃南詔城之福。
“端木武王,”韓山河上前一步,神色鄭重。“如今南詔城光複,不可一日無主。老夫願擁立武王,暫代城主之位,總攬軍政,安定人心,以禦外侮!請武王萬勿推辭!”
韓山河身後的一眾將領,包括晁莽、沙彥潮等人,也紛紛躬身抱拳:“請武王繼任城主,主持大局!”
端木燼看著眼前這些曆經血火、眼神誠摯的將領,心中明白,這不是謙讓的時候。南詔城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核心來凝聚力量,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任何挑戰。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既然諸位信得過我端木燼,那這擔子,我便扛下了!眼下百廢待興,還望諸位鼎力相助,共渡難關!”
“願為城主效死!”眾將齊聲應和,聲震庭宇。自此,端木燼正式接管南詔城最高權柄。
命令迅速被傳達執行下去。一隊隊士兵護送著文吏,帶著墨跡未乾的安民告示,奔赴城內各處。告示以端木燼和韓山河的名義,用簡潔有力的文字,宣告了叛亂平息、首惡伏誅的消息,並鄭重承諾恢複秩序,保障民生,嚴懲一切不法行為。
同時,位於外城的幾處官方糧倉被打開,在士兵的嚴密護衛下,開始向聞訊趕來、麵帶饑色的百姓發放救急的口糧和清水。
起初百姓還畏縮不前,但在一些膽大者的嘗試和士兵還算友善的催促下,隊伍漸漸排了起來。拿到糧食的人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消息如同春風般在城內傳開。
“聽說了嗎?端木武王打回來了!”
“熊闊海和那些壞蛋都死了!”
“官府發糧了!真的發糧了!”
“老天爺,終於有活路了……”
各種議論在街頭巷尾、棚戶區之間流傳,籠罩在南詔城上空的恐懼陰雲,開始逐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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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燼並未停留在城主府享受勝利,他帶著林軒、韓山河等人,親自巡視城內主要區域,查看安民告示的張貼情況,視察賑濟點的運作,安撫受驚的百姓。他所過之處,士兵們昂首挺胸,百姓們則帶著好奇、敬畏和一絲感激的目光,注視著這位年輕得過分的新任城主。
傍晚時分,眾將領齊聚原城主府議事廳。
靈雀首先出列彙報:“安民告示已基本覆蓋全城,民心初步穩定。府庫清點已有初步結果,糧草、軍械儲備因為此前叛亂和戰爭,消耗巨大。查抄梅家、高家、木家,收獲頗豐,支撐這個冬天綽綽有餘。”
韓山河補充道:“俘虜和叛逆家屬的甄彆工作已開始,工作量很大,需要時間。另外,城內部分設施在戰火中受損,尤其是靠近城牆的區域,需要儘快組織人手修複。”
端木燼聽完彙報,沉吟片刻,下達了新的指令:“修複城牆和防禦工事為第一要務,由韓司令全權負責,可征調城內青壯勞力,以工代賑。甄彆工作要加快,但要確保公正,不得冤枉無辜。”
端木燼頓了頓,看向眾人:“諸位,光複南詔城隻是第一步。城內民生凋敝,我們肩上的擔子還很重。從今天起,廢除之前熊闊海和梅家製定的所有苛捐雜稅,恢複段城主時期的稅製,與民休息!”
“城主英明!”眾人心悅誠服。這一係列舉措,無疑將極大地爭取民心,鞏固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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