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暖融融地灑進臥室,王小河卻輾轉反側。
身體的沉重感達到了頂峰,每一次翻身都伴隨著腰骶部的酸脹和腹部的牽拉感。
理智告訴她,積蓄體力至關重要,她強迫自己閉眼嘗試午睡,但身體的不適讓睡眠變得遙不可及。
“還是睡不著?”白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端著一杯溫水走進來,“再喝點水吧。”
小河勉強坐起身,接過水杯小口喝著。
她的眉頭因不適而緊鎖,情緒明顯比平時暴躁:“喝水喝水,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安靜待會兒嗎?”
白楊對她的不耐不以為意,反而在床沿坐下:“我幫你按摩一下?放鬆點可能容易睡著。”
“不用,”小河生硬地拒絕,重新躺下背對著他,“你出去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但白楊顯然不打算離開。
過了一會兒,小河感覺到床墊另一側微微下沉。白楊小心翼翼地在她身後躺下,中間隔著一拳多的距離。
“你乾什麼!”小河頓時炸毛,用腳向後踢他,“下去!”
白楊輕易地避開了她無力的踢蹬,聲音依舊平穩:“我隻是想離得近些,萬一你不舒服,我能立刻知道。”
a好像知道我在,動得緩和些了。”
確實,原本活躍的胎動在白楊手掌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
但小河依然怒氣未消:“少來這套!下去!”
她再次用力向後踢,這次結結實實踹在了白楊腿上。但他隻是輕笑一聲,不但沒退開,反而伸手環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彆跟自己較勁了,你需要休息。”
他的聲音從耳後傳來,帶著一種令人無奈又莫名安心的鎮定。
小河氣得想轉身和他理論,但孕晚期的身體實在笨重,再加上確實疲憊不堪,最終隻是咬牙切齒地警告:“等我睡醒了再跟你算賬!”
或許是太累了,或許是白楊的懷抱有效地緩解了腰背的壓力,小河竟然真的漸漸睡著了。
睡夢中,她感到膀胱持續傳來壓迫感,但沉重的困意如同枷鎖,她隻是在夢境內徒勞地尋找著解脫……
不知過了多久,在半夢半醒的混沌間,小河感覺到身邊人猛地一動。
“小河?小河!”白楊的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緊繃的急切,“你醒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白楊已經半坐起身,正借著光線緊張地審視著床單上那一小片深色的濕痕。
“怎麼了?”她嗓音沙啞地問,意識尚未完全回籠。
白楊的表情十分嚴肅:“你的羊水是不是破了?”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讓小河瞬間清醒。
她撐起身子仔細查看。當確認那濕痕的性質和聞到那股熟悉的氣味時,她的臉頰瞬間不受控製地燒了起來。
不,這不是羊水……
孕晚期胎兒壓迫導致的壓力性尿失禁,本是常見生理現象,但發生在此時此地,在白楊麵前……
“不是羊水,”她尷尬地試圖掩飾,“可能就是出汗了……”
但白楊已經進入應激狀態,完全不聽解釋:“快,我們得去醫院!羊水早破有感染風險!”
他跳下床開始慌亂地找手機,“我先打電話給醫生,你去換衣服……”
“白楊,停停停!”小河提高聲音,既羞又惱,“這不是羊水!”
白楊終於停下來,疑惑地看著她:“那是什麼?怎麼會濕這麼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