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夢夢見自己變成貓在吃巨型貓糧,醒來發現是貓靈把她的頭發當貓草啃。
“快起來!西街紙紮店有隻貓天天對著紙人叫姐姐,把顧客全嚇跑了!”
紙紮店老板準備毒死這隻“不吉利”的流浪貓。
他們趕到時發現貓正對著一具女性紙人蹭臉,紙人的臉越看越像三年前失蹤的女孩。
更可怕的是,每當貓叫一聲,紙人嘴角就上揚一分...
淩晨四點,藍夢正做著個美夢。在夢裡她變成了一隻貓,躺在比自己還大的貓糧堆成的小山上,爪子和嘴巴都沒閒著——果然做貓比做人爽多了啊!
“哢嚓哢嚓…”嗯?夢裡吃貓糧的聲音怎麼這麼真切?還帶扯頭皮疼的?
藍夢迷迷糊糊睜開眼,赫然發現貓靈正懸在她腦袋上方,兩隻前爪抱著她一綹頭發,啃得正香,喉嚨裡還發出滿足的咕嚕聲。
“鬆口!我的頭發不是貓草!”藍夢猛地坐起來,搶救回自己慘遭蹂躪的頭發。
貓靈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甩到半空,靈活地翻了個身飄在那裡,一臉無辜:“這不能怪我!你昨晚是不是用了那個新買的草莓味洗發水?聞起來太像貓草了,我沒忍住…”
藍夢扶額歎氣。自從跟這隻貓靈結契,她就沒睡過幾個整覺——不是被貓爪子拍醒,就是被以各種奇葩理由叫起來。
“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她認命地問,“彆告訴我又是假牙成精。”
貓靈立刻來了精神,尾巴豎得像根天線:“比假牙成精刺激多了!西街那家陳記紙紮店,有隻流浪貓天天對著紙人叫姐姐,把上門的顧客全嚇跑了!老板氣得放話說今天要毒死這隻‘不吉利’的貓!”
藍夢瞬間清醒了大半:“毒死?就因為它對紙人叫?”
“那可不是普通的叫!”貓靈在空中轉了個圈,激動得毛都炸開了,“據目擊者——也就是我——昨晚的觀察,那貓對著其中一個女性紙人叫的時候,紙人的表情會變!”
藍夢頓了頓,伸手去摸貓靈的額頭:“你沒發燒吧?紙人怎麼會變表情?”
“千真萬確!”貓靈躲開她的手,“我以我珍藏的小魚乾發誓!那紙人一開始是標準微笑臉,貓叫一聲,她嘴角就上揚一分,叫了十幾聲後,笑得那叫一個詭異!比我還像鬼!”
這話從一隻貓靈嘴裡說出來,可信度莫名高了幾分。藍夢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認命地爬起來穿衣服。
“最後一次,”她一邊套外套一邊警告貓靈,“要是再像上次那樣,所謂的‘鬼火’其實是鄰居家小孩玩的ed燈,我就把你和小魚乾永久隔離。”
貓靈立刻用爪子捂住嘴巴,做拉鏈狀,但那滴溜溜轉的貓眼明顯在說:“這次絕對是真的!”
西街是條老巷,青石板路坑坑窪窪,兩側多是些經營傳統行當的店鋪。這個時間點,整條街都沉浸在睡夢中,隻有陳記紙紮店的燈籠還亮著,昏黃的光在微風中搖曳,映得門前那些紙人紙馬的臉忽明忽暗。
“就是那兒!”貓靈壓低聲音,指向紙紮店方向。
藍夢順著望去,果然看見一隻瘦小的狸花貓蹲在紙紮店門口,麵朝店裡,背對著他們。它的姿態很奇特,不像普通貓那樣慵懶或警惕,而是端坐著,尾巴規規矩矩地圈在身前,像個小學生。
“它每晚都這個點來,對著同一個紙人叫。”貓靈解釋道。
就在這時,狸花貓仰起頭,發出一聲綿長而淒涼的:“喵嗚——”
這叫聲不像求食,也不像發情,倒像是在…呼喚?
藍夢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店內那個被貓注視的紙人。那是個按照傳統樣式紮的女性紙人,穿著紅綠相間的紙衣,臉上畫著標準的微笑,兩團紅臉蛋在燈籠光下格外顯眼。
一秒,兩秒…紙人毫無變化。
“你看吧…”藍夢剛要鬆口氣,卻突然僵住。
不是她的錯覺!紙人那雙畫出來的、空洞的眼睛,似乎…微微轉動了一下?而那張鮮紅的嘴巴,嘴角的弧度比剛才更上揚了少許!
貓靈激動地抓住藍夢的頭發:“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它笑了!它真的笑了!”
藍夢拍開它的爪子,心臟砰砰直跳。她掏出隨身攜帶的白水晶,發現水晶正發出微弱的、不穩定的光,通常這意味著附近有靈體活動,但能量很微弱。
“不是惡靈,”藍夢皺眉感受著水晶傳來的波動,“是一種…很悲傷的能量。”
狸花貓對這一切渾然不覺,它繼續對著紙人叫著,每叫一聲,就往前湊近一點,最後甚至用臉去蹭紙人的腿——那個用竹篾和紙糊成的、硬邦邦的腿。
“它在撒嬌?”藍夢很驚訝。這種親昵的姿態,貓通常隻會對它們極度信任和喜愛的人做。
貓靈歪著頭觀察了一會兒,突然說:“它把紙人當成它姐姐了。”
“你怎麼知道?”
“直覺!”貓靈挺起胸脯,“我們貓族的直覺很準的!而且你看它那眼神,跟我當年等我那沒良心的前主人回家時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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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夢將信將疑,但眼前的景象確實詭異又心酸:一隻活生生的貓,對著一個紙糊的人偶傾訴思念,而那人偶竟似乎真的有反應。
“得救這隻貓,”藍夢下定決心,“不管紙人為什麼會動,都不能讓老板毒死它。”
天色漸亮,第一縷陽光照進西街時,紙紮店老板陳老伯打著哈欠出來卸門板。他是個乾瘦的小老頭,眉頭緊鎖,一臉苦相。
狸花貓見到他,嚇得嗖一下躲到了街對麵的垃圾桶後麵,但腦袋仍探出來,眼巴巴地望著店裡的紙人。
陳老伯瞥見貓,嫌惡地啐了一口:“喪門星!今天非得收拾你不可!”
藍夢見狀,趕緊上前搭話:“老板,這麼早開門啊?”
陳老伯見有客人,勉強擠出個笑容:“是啊,姑娘要買什麼?紙錢元寶還是家電車子?我們店貨很全的。”
藍夢假裝挑選物品,趁機打聽:“剛才那貓是流浪貓嗎?看著挺可憐的。”
“可憐?”陳老伯音量陡然升高,“它差點毀了我生意!這半個月,它天天晚上來對著紙人叫,搞得那些紙人跟活了似的!好幾個客人被嚇跑了,說我家店邪門!再這樣下去,我喝西北風啊?”
他越說越氣,從櫃台底下摸出個小紙包:“今天我就用摻了藥的香腸結果了它!看它還怎麼作怪!”
貓靈在藍夢耳邊尖叫:“是老鼠藥!我聞出來了!快阻止他!”
藍夢急中生智:“等等!老板,我是開占卜店的,懂點風水。我看你這店…最近是不是不太順?”
陳老伯愣了一下,態度緩和了些:“你怎麼知道?”
藍夢故作高深地環顧店鋪:“你這店陰氣較重,特彆是那個穿紅綠衣服的紙人,”她指向被貓盯上的那個,“它是不是對著西南方?”
“是…是啊!”
“西南屬坤位,主陰。紙人本就屬陰,又得貓靈夜夜呼喚,再對著坤位,容易聚陰成煞啊。”藍夢信口胡謅,暗中對貓靈使了個眼色。
貓靈會意,悄悄飄到那個紙人旁邊,用爪子輕輕碰了碰。紙人突然輕微地晃動起來,發出“窸窸窣窣”的紙張摩擦聲。
陳老伯嚇得後退兩步,臉都白了:“大、大師!這怎麼辦?”
藍夢強裝鎮定:“簡單,首先不能殺生,見血光會加重煞氣。其次,得把這紙人請出來,我做個法事化解。”
陳老伯現在對藍夢言聽計從,連忙小心翼翼地把那個紙人搬出來,放在店門口的空地上。
躲在垃圾桶後的狸花貓見紙人被搬出來,急切地“喵喵”叫著,想靠近又不敢。
藍夢假裝念咒,手在白水晶上比劃。趁陳老伯不注意,她仔細打量這個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