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趙國安就發了燒。
要不是趙國全被汗水冷醒,還察覺不到。
給他灌了藥,見遲遲不退燒,又喊來開在麵向公路那排門麵的藥房醫生,給他打了針。
想著天亮不退燒,就送去醫院。
好在,燒退了。
張翠花又守了一上午,他才醒來。
“媽~”
從他發燒,張翠花就一直守著,之前滿心焦慮,這會隻剩下怒。
“趙國安,你舅舅說的對,你還趕不上那畜生,錢!錢守不住,人,他好歹睡了無數個,連孩子都有人替他生,你呢,你連一個也娶不到...”
李崢:“...”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但趙國安才醒,吃飯要緊,她便退出房間,來到陽台,看了眼在陽台那頭玩車車的兩人,由衷感概她大概認了四個義子義女,
以前他們也會陪暄暄玩,但自認親宴後,態度明顯不一樣,李崢也說不上什麼感覺,以前好像是點到為止的好,現在多了幾分生氣。
過了一會,裡麵哭聲漸小,她才端著瘦肉粥進去。
“二姐,先讓他吃點東西。”
發泄一通,張翠花心情總算好點,“起來吃飯,下午六蛋陪你,你要不舒服就讓他去喊你舅媽。”
“媽,那你呢?”
“我!今天幾號?屋裡就剩我們三個!噢,外頭還有倆!”
趙國安一頓,才想起今日吳家辦席,人應該去了那邊。
吃了飯,被張翠花灌了藥,趙國安昏昏沉沉又睡了,但下午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全是錢被搶的畫麵,那是他白天上班,晚上拉貨,幫忙搬運賺的錢啊。
沒錢,他沒臉去看莊箐。
更沒法私奔。
根本沒留意家裡幾人的異常。
往日,彆說搶錢,就是挨一句罵,張翠花都要罵回去,更彆提錢,那簡直搶了她的命,怎可能罷休?連後巷出現腳印,也要報警的舅媽舅舅,這次也沒提報警。
這事,就這麼稀裡糊塗過去了。
翌日,他被樓下鞭炮聲吵醒。
“是他們回來了嗎?”
六蛋抬頭,“不知道,我去看看!”
趙國安見狀,也裹了件大衣,來到陽台。
棗紅色的鞭炮紙屑,緊緊貼著地麵,樓下隻有幾個看熱鬨的人,沒有他們熟悉的身影。
六蛋跑到鐵門這頭看了眼,也沒收獲,不由嘀咕:“肯定是彆人放的!不是他們。”
“也可能是放了鞭炮走了?”
趙國安猜的不錯,趙國全點燃鞭炮就走了,新房在隔壁小區,在這邊放一串,不過是媽圖個吉利。
他一邊走,一邊數著兜裡紅封,感覺有一個特彆厚,不禁慢下腳步,取出一看,這一看便樂的合不攏嘴,8.88呢,這是嫂子給的,不錯不錯。
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黃玲玲!
這…
她要乾啥?搶親?不至於,那就是搗亂?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趙國全偷摸跟上。
黃玲玲這會正麻木走著,彆說身後之人,就連她右前方抱著嬰兒的人也沒留意到,她不知為何來,也不知來了要乾嘛,就想來看看。
他結婚了,而她也要結婚了。
三人一前一後,來到南臨小區大門口,然後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