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大長老瘋了。
或者說,他“戀愛”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位平日裡連笑一下都覺得是浪費表情的戒律堂首座,正翹著蘭花指,試圖把他那根變成棒棒糖的拂塵插在副手的頭發上。
“師侄,你躲什麼呀?這粉色顯白。”枯木追著副手滿廣場跑,那矯健的身姿完全不像個幾千歲的老頭。
副手嚇得魂飛魄散,一邊狂奔一邊慘叫:“長老!您醒醒!我是鐵柱啊!我是那個隻會砍人的鐵柱啊!”
“我知道你是鐵柱。”枯木一臉癡迷,“你砍人的樣子,最有男人味了。”
“嘔——”周圍的執法隊員吐了一地。
這一幕不僅僅是辣眼睛,簡直是摧毀三觀。太上忘情界的信仰基石,在這一刻碎成了粉末。
“效果這麼猛?”天帝看著下麵那場追逐戰,默默地把手裡的半塊甜皮鴨放下了,“董事長,這算不算生化武器?”
“這叫‘愛的魔力轉圈圈’。”葉驚鴻淡定地擦著刀,“副作用是大了點,但對於這幫木頭來說,不下猛藥怎麼治得好麵癱?”
他轉過身,看著身後那一排排剛出爐的甜皮鴨。每一隻都紅亮誘人,糖絲拉得比月老的紅線還長。
“幾何組。”
“在。”正方體、球體和金字塔飄了過來。它們現在的狀態也有點不對勁。正方體的棱角上掛著粉紅色的蝴蝶結,球體正在試圖把自己的半徑縮小成心形。
“你們負責分發鴨肉。”葉驚鴻下令,“記住,要精準投放。看到那種長得苦大仇深的,多給兩塊。看到那種本身就有點悶騷的,給半塊就行。”
“收到。邏輯重構中……目標:最大化粉色混亂。”正方體領命,帶著兩兄弟衝了下去。
一場史無前例的“甜蜜空投”開始了。
鴨肉如雨點般落下。
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甚至想要拔劍反抗的修士們,根本來不及躲閃。
一塊鴨肉落在一個女修的嘴邊。香氣太霸道了,那是刻在基因裡的對高熱量的渴望。她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
轟!
腦海中煙花炸開。
她轉過頭,看向旁邊那個平日裡她最討厭的死對頭師兄。
“師兄……”女修眼波流轉,“你的劍,好直啊。”
師兄剛吃了一塊鴨皮,聞言虎軀一震,深情款款地回望:“師妹,你的道袍……也好白。”
兩人對視三秒,然後像磁鐵一樣吸在了一起,開始互訴衷腸。
類似的場景在廣場的每一個角落上演。
原本死寂的太上界,瞬間變成了大型相親角。而且是不分性彆、不分物種、甚至不分死活的那種。
有個吃了鴨脖子的修士,抱著廣場上的石獅子不撒手,非說那是他失散多年的前世戀人,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還有個吃了鴨屁股的,對著天上的雲彩唱情歌,唱得嗓子都啞了。
“亂了,全亂了。”太白金星拿著個小本子,手忙腳亂地記錄著,“這姻緣簿都要寫不下了!那誰,彆抱著阿呆啃!那是僵屍!會中毒的!”
阿呆一臉無辜地站在那兒,身上掛著三個眼冒桃心的女修。他試圖把她們扒拉下來,但僵屍的力量竟然輸給了戀愛的力量。
“老……板……救……命……”阿呆發出求救信號。
葉驚鴻沒空理他。因為真正的麻煩來了。
太上界的核心深處,一股恐怖的意誌正在蘇醒。
這可不是像玄黃界那種“厭食症”天道,這是真正的“太上規則”。它雖然被多情道祖改寫了一部分,但底層的“秩序”還在。
如今,秩序崩壞,混亂滋生。
“轟隆隆——”
廣場中央的地麵裂開。
一座巨大的、由寒冰構成的“歎息之牆”緩緩升起。
牆體通透,裡麵封印著無數個正在打坐的小人。他們是太上界曆代的先賢,是死守“無情道”的頑固分子。
“荒唐!”
牆壁裡傳來萬千重疊的怒吼。
“情乃穿腸毒藥!愛是刮骨鋼刀!”
“爾等竟敢在此淫亂聖地!當誅!”
一道白色的光波從牆體擴散開來。
這光波名為“賢者時間”。
凡是被光波掃中的人,體內的多巴胺瞬間清零,剛燃起的愛火直接被澆滅,瞬間進入那種“我是誰、我在哪、人生索然無味”的聖人狀態。
枯木大長老被掃中,渾身一激靈,看著懷裡滿臉胡茬的副手,發出一聲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一腳把副手踹飛了八百米。
“嘔——!老夫做了什麼?!老夫不乾淨了!”
那些抱在一起的情侶也紛紛彈開,一臉驚恐地看著對方,仿佛剛才抱的是一坨翔。
“有點意思。”葉驚鴻看著那堵牆,“這是強製冷靜啊。”
“董事長,這玩意兒克咱們的糖!”哪吒喊道,“我的火尖槍都被它弄得沒脾氣了,火都燃不起來!”
“既然是牆,那就得拆。”
葉驚鴻從係統倉庫裡掏出了那把大錘子——就是雷公用的那把,不過現在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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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何組,回來。”
三個幾何體飛回。
“分析一下,這牆的弱點在哪?”
正方體掃描了一圈,紅光閃爍:“結構完美,無物理弱點。但邏輯上有漏洞。它是由‘絕對理智’構成的,最怕……‘無理取鬨’。”
“無理取鬨?”葉驚鴻樂了,“這業務我熟啊。”
他看向角落裡那個正在懷疑人生的枯木大長老。
“阿呆,去,把那個老頭抓過來。”
阿呆領命,頂著“賢者光波”的壓力,硬生生把枯木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