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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誌從口袋裡掏出個東西——張建軍的士兵牌,邊緣因爆炸衝擊而變形。他說,告訴小浩,我為他驕傲
張浩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將士兵牌貼在額頭,像在汲取最後一點父愛的溫度。
次日清晨,授銜儀式在操場舉行。當張浩上前領取特種部隊徽章時,台下傳來零星的掌聲。老趙親自為他佩戴徽章,低聲道:你父親是我見過最勇敢的戰士。
張浩敬禮的手微微發抖。儀式結束後,他沒有參加慶祝,而是獨自來到軍區陵園。父親的衣冠塚前,他放下那枚嶄新的徽章。
我做到了,爸。他撫摸著冰冷的墓碑,現在輪到我來守護他們了。
回到宿舍時,張浩發現桌上多了個包裹。拆開後是套標準特種兵裝備,唯一不同的是手槍握把上刻著1993——他的專屬編號。包裹裡還有張字條:今晚7點,7號靶場。—陸
靶場空無一人,隻有陸遠誌在等他。桌上擺著七種不同槍械,從老式步槍到最新型狙擊槍。
選你順手的。陸遠誌指向遠處的移動靶,讓我看看張建軍都教了你什麼。
張浩挑了把普通的88式狙擊步槍。檢查、上膛、瞄準,一氣嗬成。七發子彈,全部命中靶心最小的那個點。
不錯。陸遠誌點頭,但現在試試這個。
他推過來一個奇怪的裝置——像是普通瞄準鏡,但多了數據線和微型屏幕。張浩湊近一看,呼吸頓時凝滯:這是父親筆記裡提過的智能彈道計算器,理論上能自動修正風速、濕度甚至地球自轉的影響!
這...不是還在試驗階段嗎?
陸遠誌微笑:昨天剛從前線送回來。你父親參與設計的原型機。
張浩的手幾乎不敢碰那精密儀器。當他通過智能瞄準鏡看向靶場時,遠處的標靶仿佛近在咫尺,甚至能看清彈孔邊緣的燒灼痕跡。
第七代產品。陸遠誌調整著參數,你父親留下的資料幫我們跳過了五代研發。
第一槍偏得離譜——張浩還不適應智能修正。但到第七槍時,他已經能在600米外擊中高速移動的瓶蓋。父親的技術,父親的智慧,通過這冰冷的金屬裝置,奇跡般與他重逢。
下周有任務。收拾裝備時,陸遠誌突然說,7號峽穀廢墟下檢測到生命信號。
張浩猛地抬頭:還有人活著?
不確定是人還是動物。陸遠誌的表情凝重,但衛星拍到有車輛進出,偽裝成聯合國救援隊。
回營房的路上,張浩的思緒翻騰。7號峽穀,這個吞噬了父親又歸還他遺誌的地方,現在再次召喚他們回去。背包裡的智能瞄準鏡沉甸甸的,既像禮物,又像接力棒。
醫院花園裡,陸遠誌推著輪椅上的父親曬太陽。陸衛國的精神狀態時好時壞,但今天是個清醒的日子。他看著遠處訓練的士兵,突然開口:
95式的槍托弧度不對...後坐力會偏移。
陸遠誌驚訝地看著父親。這是回來後第一次主動談論軍事話題。他立刻掏出平板,調出最新改良的步槍設計圖。
您看這裡,我們加了個緩衝墊...
父子倆頭挨著頭研究圖紙,陽光在輪椅旁投下交疊的影子。陸衛國的手指在屏幕上劃過,指出幾個關鍵點,聲音雖弱但專業術語一個不差。
老趙遠遠看著這一幕,摸出皺巴巴的手帕擦了擦眼角。他轉身走向辦公樓,加密通訊器裡傳來最新情報:某國際製藥巨頭的ceo剛剛抵達邊境私人機場,隨行人員中有前阿爾法成員。
夜色再次降臨。陸遠誌站在父親病房外,看著老人入睡。床頭櫃上擺著今天的訓練報告——是陸衛國要求看的,雖然隻翻了三頁就疲憊不堪。
林小芳悄聲走來,遞給他一份檢測報告:你父親的血液樣本裡發現了基因標記...和你的一樣。
陸遠誌皺眉:什麼意思?
意味著這種特殊抗體可能遺傳。林小芳的眼睛在走廊燈光下閃閃發亮,也意味著...我們可能需要更多樣本做進一步研究。
窗外,一架軍用直升機緩緩降落,掀起的氣流吹動窗簾。老趙大步走來,手裡拿著衛星照片:
準備行動。7號峽穀有動靜了。
照片上,峽穀廢墟的某個角落被紅圈標記。放大後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從地下通道爬出。那人的右臂姿勢怪異——像是舊傷未愈的雅科夫上校。
陸遠誌最後看了一眼熟睡的父親,輕輕關上房門。走廊儘頭,張浩已經全副武裝在等待,智能瞄準鏡反射著冷光。
七號峽穀,這個吞噬了太多靈魂的地方,正等待著新一輪的血與火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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