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老爹的失蹤,像一塊投入本就波瀾暗生的湖麵的巨石,瞬間在專案組和當地村寨中激起了巨大的波瀾。老人是經驗豐富的老獵人,對黑熊嶺一帶了如指掌,他的失蹤絕不尋常。
“必須立刻組織搜救!”陸野斬釘截鐵,“同時,要考慮到阿普老爹失蹤可能與我們的調查有關,搜救行動必須保證絕對安全,防止是凶手調虎離山或設置陷阱!”
岩溫局長臉色鐵青,立刻調集了所有能調動的警力,連同熟悉地形的本地民兵和自願前來幫忙的村民,組成了數支搜救小隊。陸野、老陳也分彆加入了不同的隊伍,他們不僅是搜救,更是要借此機會,深入勘察阿普老爹可能走過的區域,尋找任何與案件相關的蛛絲馬跡。
周婷留在指揮部,一方麵協調信息,另一方麵加緊對已有關鍵線索藍色纖維、獸頭符號、“外麵老板”)的深度分析,並試圖通過醫療隊和民間學者的渠道,了解更多關於那個“獸頭符號”以及近期在縣城活動的可疑外地人的信息。
陳凱和趙曉萌則利用無人機和衛星熱成像技術,對搜救區域進行大範圍掃描,希望能發現阿普老爹的熱信號或者任何異常的人類活動跡象。
搜救隊伍頂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再次深入陰霾籠罩的原始森林。林間霧氣彌漫,能見度極低,腳下的腐殖層吸飽了水分,變得更加泥濘難行。呼喊阿普老爹名字的聲音在空寂的山穀間回蕩,得到的隻有自己的回聲和林鳥受驚的撲翅聲。
陸野所在的這一隊,由一位年輕的傈僳族民兵帶路,沿著阿普老爹常走的一條采藥小道向三角區域的另一個頂點方向搜索。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既要留意腳下可能存在的危險毒蛇、陷阱、懸崖),又要警惕四周任何不尋常的動靜。
“陸局,你看這裡。”老陳在一處陡坡下有了發現。幾片灌木叢的枝葉有新鮮的折斷痕跡,旁邊的苔蘚上有半個模糊的、不屬於野獸的腳印,方向指向密林深處。
“像是滑倒或者掙紮的痕跡。”帶路的民兵仔細辨認後說道。
隊伍立刻沿著痕跡方向追蹤。越往深處,林木越發高大密集,光線愈發昏暗,仿佛置身於一個綠色的迷宮。空氣中那股潮濕的腐殖質氣味更加濃重,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不安的腥氣。
追蹤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痕跡在一處布滿亂石和藤蔓的隘口前消失了。隘口後麵,是更加幽深、仿佛從未有人涉足過的原始地帶。
“前麵是‘鬼哭箐’,”民兵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絲敬畏和恐懼,“老人說那裡是山神的地盤,有去無回,平時我們都不去的。”
鬼哭箐?陸野看著眼前那如同巨獸張開的大口般的隘口,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阿普老爹會進去嗎?他是被迫的,還是發現了什麼?
就在這時,陳凱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帶著一絲乾擾的雜音:“陸局……無人機在……在你們十點鐘方向,大約兩公裡處的……峽穀裂縫裡,捕捉到……微弱的……非自然熱源……信號很弱……無法判斷……是否是人類……”
峽穀裂縫?非自然熱源?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那會不會是阿普老爹?或者是……凶手的藏身之地?
“請求指示,是否進入鬼哭箐搜索?”搜救隊長請示。
陸野看著那幽暗的隘口,又看了看手中定位儀上顯示的、無人機發現熱源的大致方位,正處於鬼哭箐的深處。風險和機遇並存。
“組織精乾小組,攜帶必要裝備,謹慎進入搜索!其他人在外圍策應,保持通訊暢通!”陸野做出了決定。無論如何,不能放棄任何希望。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踏入那片禁忌之地時,趙曉萌從指揮部發來了緊急信息:“陸局!我們對那個獸頭符號進行了全網和海量古籍數據庫比對,發現它與一個活躍在西南邊境地區,涉嫌走私、偷渡和人口販賣的跨國犯罪集團‘黑刹’使用的標記,有高度相似性!這個集團手段殘忍,經常利用邊境複雜地形作案!”
黑刹集團!跨國犯罪!人口販賣!
之前關於“外麵老板”和可能有組織犯罪的推測,似乎得到了可怕的證實!
如果凶手與“黑刹”集團有關,那麼阿普老爹的失蹤,就極有可能是報複,或者是為了阻止警方繼續深入調查!而那個峽穀裂縫中的熱源……
陸野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們麵對的,不再是一個潛藏在山林深處的獨狼式變態殺手,而是一個組織嚴密、手段凶殘、可能擁有武器的跨國犯罪團夥!
“所有搜救小組注意!提高警戒!嫌疑人可能極度危險,可能持有武器!重複,可能持有武器!”陸野立刻通過對講機向所有搜救隊伍發出警告。
他抬頭望向陰霾的天空和深邃的雨林,感覺無數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正冰冷地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場搜救,已經變成了一場在敵人主場進行的、危機四伏的正麵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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