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的白板上,貼滿了南京城區的老地圖和新地圖,拋屍地點用紅色圖釘標注,從華僑路的大鐧銀巷,到水佐崗的垃圾堆,再到南大校園周邊的小巷,密密麻麻分布了十幾個點位。
“當年的調查,把重點放在了‘誰有能力碎屍’,但拋屍軌跡裡藏著的信息,可能更關鍵。”陸野拿著記號筆,在地圖上畫了條線,“你們看,這些拋屍點,核心區域都在南大半徑三公裡內,外圍點沿著主要道路分布,像是有固定的路線。”
老陳湊過來:“會不會是凶手騎著自行車拋屍?當年南京的自行車很多,方便穿梭小巷。”
“可能性很大。”陸野點頭,“係統,生成1996年南京城區拋屍點地理側寫,模擬拋屍路線和作案區域範圍。”
【指令確認。加載1996年南京城區交通地圖、人口密度數據…地理側寫生成…】【側寫結果:1.拋屍模式:核心區域南大周邊)屍塊分布密集,切割較細;外圍區域水佐崗等)屍塊較大,包裹簡陋,符合“就近拋屍+遠距離分散”的特征;2.作案區域推測:凶手居住地或作案地點大概率位於南大以西或西南方向華僑路至漢中門一帶),該區域當年多為居民區和小型商鋪,交通便利,便於隱藏;3.拋屍工具:傾向於自行車或步行,排除機動車外圍拋屍點未發現機動車痕跡,且屍塊包裹輕便)。】
“西南方向…”老陳看著地圖,“當年那片有不少老小區,還有幾個機械修理廠和醫學院的家屬院。”
“重點查這片區域。”陸野圈出地圖上的範圍,“一是當年在這片區域居住、工作,且有機械維修、醫療、屠宰相關背景的人員;二是排查當年的失蹤人口、有前科的人員,尤其是涉及暴力犯罪的。”
技術組立刻行動起來,調取1996年南京西南片區的戶籍檔案、職業登記信息,進行大數據篩選。與此同時,陸野和老陳帶著當年的纖維樣本,走訪了南京本地的紡織廠和麵料研究所。
“這種混紡麵料,”研究所的老專家拿著樣本,眯著眼睛看了半天,“90年代中期,我們廠給幾家軍工企業和科研院所做過配套,主要用來做防護服,耐臟耐磨。另外,有些機械修理廠也會批量采購,給工人做工作服。”
“南京當年有哪些單位用過這種麵料?”陸野追問。
“南大的化學實驗室、物理實驗室肯定有,還有城西的幾家機械廠,比如南京機床廠、晨光機械廠,都采購過。”老專家翻出當年的供貨記錄,遞給陸野,“你看,這幾家都是大客戶。”
陸野接過記錄,上麵的單位名稱用紅筆圈了出來。“南大實驗室…這就對上了。”老陳眼神一亮,“凶手會不會是學校的實驗員,或者維修工人?”
“可能性很大,但不能局限於此。”陸野把記錄收好,“還要查那幾家機械廠的員工,尤其是當年有作案時間的。”
回到指揮部,技術組傳來消息:“陸局,篩選出符合條件的人員共127人,其中南大實驗室工作人員17人,機械廠員工83人,其他相關職業27人。”
“逐一排查,重點看1996年1月10日至19日期間的活動軌跡,有沒有人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陸野下令,“另外,聯係這些人的家屬、同事,了解他們當年的性格、行為習慣,有沒有暴力傾向。”
夜幕降臨,陸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妻子把溫好的飯菜端上桌,小野趴在旁邊,拿著畫筆在紙上畫著:“爸爸,我畫了警察抓壞人,你看!”
陸野摸了摸兒子的頭,看著畫紙上歪歪扭扭的警徽,心裡的疲憊消散了不少。“小野畫得真好,等爸爸抓到這個壞人,就帶你去南京玩。”
“真的嗎?”小野眼睛一亮。
“真的。”陸野點頭,心裡卻沉甸甸的。這個塵封了二十多年的案子,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但他知道,隻要堅持下去,總能找到那把打開真相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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