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工作像篩沙子,枯燥又繁瑣。三天下來,127名嫌疑人被逐一核實,大部分人都能提供明確的不在場證明,或者早已離開南京,隻剩17人暫時無法完全排除嫌疑。
“這17人裡,有3個是南大化學實驗室的實驗員,2個是物理實驗室的維修工人,還有5個是南京機床廠的技術骨乾。”技術組的小陳指著屏幕上的名單,“他們當年都在拋屍核心區域活動,而且具備使用專業刀具的條件。”
陸野的目光落在一個名字上——張秉文,當年南大化學實驗室的實驗員,1996年時35歲,有屠宰家畜的愛好,案發後兩年從南大離職,去向不明。
“這個人,重點查。”陸野敲了敲屏幕,“他的檔案裡,有沒有提到使用過那種混紡麵料的防護服?”
“有!”小陳快速翻閱資料,“當年實驗室的領用記錄裡,張秉文多次申領過同款防護服,理由是‘實驗操作需要’。”
老陳湊過來:“離職去向不明?這太可疑了。會不會是畏罪潛逃?”
“不好說,也可能是正常離職。”陸野沉吟道,“係統,調取張秉文的詳細檔案,分析其行為特征與凶手側寫的匹配度。”
【指令確認。加載張秉文檔案…行為特征比對…】【比對結果:1.職業背景:化學實驗員,熟悉解剖學基礎實驗動物解剖),具備使用鋒利刀具的條件,與屍塊切割特征匹配;2.個人習慣:有屠宰愛好,切割手法熟練,符合“專業碎屍”特征;3.活動軌跡:1996年案發期間,張秉文有三天未打卡上班,無明確不在場證明;4.離職疑點:案發後兩年突然離職,未辦理正常交接,去向登記為“回老家”,但核查其老家戶籍,無返鄉記錄,匹配度78。】
“聯係南京警方,全力查找張秉文的下落。”陸野下令,“另外,找到當年和張秉文共事的同事,了解他當年的情況。”
輾轉聯係到當年南大化學實驗室的一位老教授,如今已經退休在家。麵對陸野的詢問,老教授陷入了回憶:“張秉文啊…我有點印象,性格挺孤僻的,不愛說話,平時除了做實驗,就是喜歡去城郊的屠宰場幫忙,說‘練手’。”
“他和刁愛青有過接觸嗎?”陸野問。
“刁愛青?”老教授想了想,“好像有過幾次。當年刁愛青的成人教育課程,有幾節實驗課是在我們實驗室上的,張秉文負責輔助教學,應該打過交道。”
“他們關係怎麼樣?有沒有發生過矛盾?”
老教授搖搖頭:“矛盾倒是沒聽說,但我記得有一次,刁愛青好像質疑過張秉文的實驗操作步驟,兩人吵了幾句,張秉文當時臉色很難看,說‘小姑娘懂什麼’。”
這個細節讓陸野眼前一亮。“他當年的住所在哪裡?”
“就在實驗室附近的家屬樓,一樓,帶個小院子。”老教授回憶道,“那院子裡經常堆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一股怪味,我們都不太願意靠近。”
陸野立刻聯係南京警方,前往當年張秉文居住的家屬樓。二十多年過去,家屬樓已經翻新過,當年的住戶大多已經搬走。現任房主聽說要調查二十多年前的懸案,很配合地打開了房門。
技術人員對房間進行了全麵勘查,尤其是小院子,用金屬探測儀和土壤取樣器仔細檢測。“陸局,你看這裡!”一名技術人員指著院子角落的一塊地麵,“土壤顏色和周圍不一樣,像是被翻動過。”
土壤樣本被快速送往鑒定中心,秦院士團隊連夜檢測。第二天一早,結果出來了:“土壤中檢測到微量人體組織殘留,經過dna比對,與刁愛青的dna部分匹配!”
雖然隻是部分匹配,但足以說明問題——這裡極有可能是當年的碎屍現場。
陸野拿著檢測報告,心裡既興奮又沉重。興奮的是終於找到了關鍵線索,沉重的是,張秉文至今下落不明,這場跨越二十多年的追凶,還沒到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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