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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9章檔案裡的幽靈(1 / 2)

#一

買家峻的車停在實驗中學門口時,晨霧正從操場的草坪上緩緩升起,像一層薄紗籠罩著整座校園。他解開安全帶,從後視鏡裡看著陳雨——女孩抱著書包坐在後座,羊角辮上係著嶄新的紅頭繩,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書包帶上的兔子掛件。

“叔叔,”她突然開口,聲音悶悶的,“周正叔叔說要來開家長會的。”

買家峻的心猛地一緊。他想起周正的屍體倒在血泊中的樣子,想起他最後那句未說完的“小心你……”。他轉過身,從儲物盒裡拿出一個鐵質飯盒,遞過去:“今天我陪你吃午飯,吃完我送你去教室。”

陳雨接過飯盒,指尖觸到盒身雕刻的牡丹花紋——和陳國棟遺物裡那塊手帕的圖案一模一樣。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叔叔,這個飯盒是新的嗎?”

“舊的。”買家峻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爸爸……以前用過。”

他沒說這是從陳國棟辦公室保險櫃裡找到的,更沒說打開保險櫃的密碼,是陳雨的生日。

校門口的電子鐘跳到七點二十分,學生們開始陸陸續續走進校門。買家峻推開車門,幫陳雨背上書包。書包帶有些沉,裡麵裝著嶄新的課本和一隻保溫杯——杯子裡是買家峻今早熬的紅棗粥,陳雨以前在孤兒院時最愛喝。

“進去吧。”他輕聲說,“放學我來接你。”

陳雨點點頭,剛要轉身,又停下腳步:“叔叔,你會不會……也像爸爸和周正叔叔一樣,突然不見了?”

買家峻蹲下身,平視著她的眼睛。晨光透過香樟樹的枝葉,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不會。”他握住她冰涼的手,塞進自己中山裝的口袋裡,“我的口袋裡有顆子彈,是周正留下的。他說,隻要帶著它,就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其實口袋裡隻有一枚生鏽的警徽,和一張陳國棟的遺照。

陳雨似乎相信了,她踮起腳尖,在買家峻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那我進去了。”

買家峻看著她蹦跳著跑進校門,馬尾辮在風裡一甩一甩的,像隻歡快的小鳥。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教學樓裡,他才直起身,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周正的座位上,還放著半包沒吃完的花生牛軋糖——是買家峻去年生日時,陳雨偷偷塞給周正的。

“買書記。”司機小張遞來一杯熱豆漿,“李組長剛來電,說檔案室發現了新線索。”

買家峻接過豆漿,杯壁的溫度透過手套傳來,像周正最後一次握住他手腕時的溫度:“什麼線索?”

“陳國棟的檔案裡,夾著一張1993年的現場照片。”小張的聲音壓得很低,“第一個遇害女學生的屍體旁,有塊印著牡丹花的手帕——和您給陳雨的飯盒,是同一個圖案。”

買家峻的手指猛地收緊,豆漿濺在手套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他想起陳國棟墜樓前夜,在雲頂閣頂層說的話:“小峻,你很像我年輕的時候……但你太天真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

“去市委檔案室。”買家峻說,聲音裡帶著一絲寒意,“另外,通知李維民,我要見他。”

轎車緩緩彙入車流,後視鏡裡,實驗中學的鐵門漸漸縮小,最終消失在晨霧中。

####二

市委檔案室的黴味裡,混雜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墨香。

買家峻戴著白手套,翻開發黃的案卷。1993年的現場照片上,女學生的屍體倒在小巷裡,右手緊緊攥著塊牡丹花紋手帕,血跡從指縫裡滲出來,染紅了半邊圖案。

“技術科比對過了。”李維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疲憊,“手帕的布料,和陳國棟辦公室找到的那塊,是同一批次的。這種牡丹花紋,在九十年代初的國營商店賣過兩年,後來就停產了。”

買家峻的指尖撫過照片上女學生的臉。她很年輕,大概十七八歲,眼睛閉著,嘴角還帶著一絲沒擦淨的血痕。他想起陳雨昨天晚上畫的畫——畫裡周正站在他和陳雨身邊,三個人手牽著手,站在一棵開滿花的樹下。

“陳國棟和這個女孩,是什麼關係?”買家峻問,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

“沒有關係。”李維民翻開另一頁檔案,“女孩叫林曉萍,是紡織廠的夜班工人,家住在城東的棚戶區。案發時,她剛滿十七歲。”

他頓了頓,從文件夾裡抽出一張紙:“但我們在陳國棟的遺物裡,發現了這個。”

是一張泛黃的彙款單,收款人是林曉萍的母親,彙款人署名“周正”。日期是1993年10月——林曉萍遇害後的第三個月。

買家峻的瞳孔驟然收縮:“周正?”

“不是我們的周正。”李維民的聲音很輕,“是另一個人。1993年,陳國棟手下有個叫周正的刑警,負責林曉萍案的外圍調查。但案發兩個月後,他突然申請調離,後來下海經商,再也沒回過警隊。”

買家峻的腦海裡閃過一個模糊的身影——陳國棟辦公室的合影裡,站在最角落的那個年輕警察,眉眼和周正有七分相似。

“他現在在哪?”買家峻問。

“死了。”李維民翻開另一頁檔案,“1995年,他在南方的一場車禍裡喪生。車裡發現了大量現金和毒品,警方定性為販毒團夥內鬥。”

買家峻的手指緊緊攥著彙款單,紙張邊緣割得掌心生疼。他想起周正死前的話:“買書記……小心……你……”

原來,他想說的是“小心周正”。

“陳國棟為什麼要彙款給林曉萍的母親?”買家峻問,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不知道。”李維民搖搖頭,“但我們查了林曉萍的母親,她三年前就搬離了棚戶區,現在住在城西的養老院。要不要……”

“我去。”買家峻打斷他,合上案卷,“另外,查一下1995年那場車禍的詳細報告,我要知道司機的姓名和背景。”

他站起身,摘掉手套。手套的指尖沾著一點檔案室的黴灰,像一滴乾涸的血。

李維民看著他:“買書記,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買家峻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冷風吹了進來,帶著一絲雨前的土腥味。他想起陳國棟墜樓前夜,遞給他那支煙時說的話:“小峻,你很像我年輕的時候……”

原來,他不是在誇他。

他是在說:你和我一樣,都被困在同一個局裡。

“李組長,”買家峻說,聲音裡帶著一絲寒意,“幫我查一個人——‘夜鶯’。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身份,所有的聯係方式,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

李維民的臉色變了:“買書記,你……”

“去做。”買家峻轉身,看著他的眼睛,“用你自己的人,不要驚動紀委。”

李維民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明白。”

買家峻走出檔案室時,天空已經開始飄雨。他沒有打傘,任由雨點打在臉上,像一顆顆冰冷的淚。

小張舉著傘追上來:“買書記,車在那邊。”

買家峻沒有理會,徑直走向路邊的黑色轎車。他拉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車座上,周正的花生牛軋糖掉在地上,糖紙被雨水浸濕,粘在地毯上。

“去城西養老院。”買家峻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

小張發動車子,從後視鏡裡看著他:“買書記,陳雨小姐那邊……”

“你去接她放學。”買家峻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告訴她,我有任務,晚上可能回不去。”

“是。”

轎車緩緩駛出市委大院,雨點打在車窗上,像無數隻小手在抓撓。買家峻從口袋裡掏出那枚生鏽的警徽,警徽上沾著一點乾涸的血跡——是周正的。

他想起周正第一次跟他去礦井時,也是這樣的雨天。那時周正剛從醫院出來,臉色蒼白得像張紙,卻堅持要跟著他下去。

“買書記,”周正的聲音從記憶裡傳來,帶著一絲少年的倔強,“我這條命是您救的,以後我就是您的影子,您去哪,我去哪。”

後來,他真的成了他的影子。

直到,他死在那個血色的清晨。

轎車拐過一個街角,雨刮器有節奏地擺動著,像一把切割時間的刀。買家峻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的街景——梧桐樹的葉子被雨水打落,鋪在青石板路上,像一張張泛黃的照片。

他突然想起陳國棟的遺書裡,有一句話被劃掉了:“小峻,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走了。彆為我難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雲頂之事,我一人承擔。但你要記住,黑暗的儘頭,未必不是光明。雨雨……拜托了。另外,小心‘夜鶯’。”

被劃掉的,是“另外,小心‘夜鶯’”。

可為什麼,又在SD卡裡,留下了同樣的警告?

轎車停在養老院門口時,雨下得更大了。買家峻推開車門,撐開傘,走向那棟灰白色的建築。養老院的鐵門上掛著一把舊鎖,鎖上生滿了鐵鏽。

他按了按門鈴,等了很久,才有一個護工模樣的女人走過來:“你找誰?”

“我找林曉萍的母親。”買家峻說,從口袋裡掏出警官證,“我是市公安局的。”

女人的臉色變了變:“林婆婆……她上周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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