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家峻的心猛地一沉:“什麼時候?”
“上上周。”女人說,“她走得很安詳,就是臨走前,一直念叨著什麼‘手帕’‘彙款’之類的。”
她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林婆婆留了樣東西,說如果有人來找她,就交給這個人。”
是一把銅鑰匙,鑰匙齒上沾著一點紅色的印泥。
“這是……”買家峻問。
“她說,這是‘贖罪的鑰匙’。”女人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買家峻接過鑰匙,指尖觸到一絲涼意。他想起陳國棟墜樓前夜,遞給他那支煙時說的話:“小峻,你很像我年輕的時候……”
原來,他不是在誇他。
他是在說:你和我一樣,都被困在同一個局裡。
“林婆婆的遺物在哪?”買家峻問。
“在房間裡。”女人轉身,“我帶你去。”
買家峻跟著她走進養老院,走廊裡的消毒水味很濃,混雜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黴味。林曉萍母親的房間在走廊儘頭,很小,隻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櫃。
女人打開衣櫃,從裡麵拿出一個鐵盒子:“這就是林婆婆的遺物,我們沒動過。”
買家峻接過鐵盒子,盒子上掛著一把小鎖,鎖孔的形狀,和他手裡的銅鑰匙一模一樣。
他掏出鑰匙,插進鎖孔。
“哢噠”一聲,鎖開了。
盒子裡,隻有一塊牡丹花紋的手帕,和一張泛黃的照片。
手帕的布料,和陳國棟辦公室找到的那塊,是同一批次的。
照片上,是三個年輕人——陳國棟站在中間,左邊是年輕的周正,右邊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眉眼和周正有七分相似。
照片背麵,有一行陳國棟的筆跡:“1993年,林曉萍案結案後,與周正、周正陽合影。”
買家峻的手指猛地收緊,照片邊緣被捏得皺了起來。
周正陽。
1995年車禍裡喪生的“周正”,真名是周正陽。
而他的弟弟,叫周正。
而“夜鶯”,是周正陽。
雨點打在窗戶上,像無數隻小手在抓撓。買家峻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雨幕,心臟狂跳不止。
他想起周正死前的話:“買書記……小心……你……”
原來,他想說的是“小心周正”。
而陳國棟的警告:“小心‘夜鶯’”,是讓他小心周正陽。
可周正陽已經死了。
那麼,現在的“夜鶯”,是誰?
他轉身,看向護工女人:“林婆婆臨走前,還說過什麼?”
女人搖搖頭:“她就念叨著‘贖罪’‘手帕’之類的,還說……”
她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還說,‘那個人說,隻要把手帕交給買書記,就能贖罪’。”
買家峻的心猛地一跳:“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女人搖搖頭,“林婆婆沒說。”
買家峻的手指緊緊攥著鐵盒子,盒子邊緣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陳國棟墜樓前夜,遞給他那支煙時說的話:“小峻,你很像我年輕的時候……”
原來,他不是在誇他。
他是在說:你和我一樣,都被困在同一個局裡。
而這個局,從1993年,林曉萍遇害時,就開始了。
雨越下越大,打在窗戶上,像無數隻小手在抓撓。買家峻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雨幕,心臟狂跳不止。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從一開始就被算計了。
陳國棟用他的死,為他設下了一個局。
而“夜鶯”,是這個局裡最關鍵的一枚棋子。
現在,棋子已經落定。
而他,已經沒有退路。
“買書記,”護工女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要不要……看看林婆婆的日記?”
買家峻轉身,看見女人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筆記本,封皮已經發黃,邊角磨損得很厲害。
“這是林婆婆的日記,她臨走前,讓我交給你。”
買家峻接過日記,翻開第一頁。
上麵是林曉萍母親的筆跡,寫著一行字:“1993年10月,女兒曉萍遇害。警察說,凶手是張金柱。可我知道,不是他。”
買家峻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繼續往下翻。
“1993年11月,陳國棟來找我,說要給我一筆錢,讓我不要再追究曉萍的案子。我收下了,因為我要給曉萍的弟弟治病。”
“1993年12月,周正陽來找我,說他哥哥周正參與了曉萍的案子,但他不相信凶手是張金柱。他問我,曉萍遇害前,有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1994年1月,周正陽又來了。他說,他查到曉萍遇害前,曾和一個叫‘夜鶯’的人通信。信裡提到,有人要對她不利。”
“1994年2月,周正陽說,他要調離警隊,去查‘夜鶯’。他說,如果他出了什麼事,讓我把手帕和照片交給買書記。”
“1995年3月,周正陽死於車禍。新聞說,他是販毒團夥內鬥的受害者。我不信。”
“1995年4月,陳國棟又來了。他說,周正陽的死是個意外,讓我不要多想。他還說,如果有一天,買書記來找我,就把手帕和照片交給他。”
“2025年11月,我快死了。希望買書記能看到這本日記,查出曉萍的真相。”
買家峻的手指緊緊攥著日記,紙張邊緣被捏得皺了起來。他想起陳國棟墜樓前夜,遞給他那支煙時說的話:“小峻,你很像我年輕的時候……”
原來,他不是在誇他。
他是在說:你和我一樣,都被困在同一個局裡。
而這個局,從1993年,林曉萍遇害時,就開始了。
雨點打在窗戶上,像無數隻小手在抓撓。買家峻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雨幕,心臟狂跳不止。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從一開始就被算計了。
陳國棟用他的死,為他設下了一個局。
而“夜鶯”,是這個局裡最關鍵的一枚棋子。
現在,棋子已經落定。
而他,已經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