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8章驚雷乍響_針鋒相對之戰場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0048章驚雷乍響(1 / 2)

雨,越下越大。

豆大的雨點砸在車窗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雨刮器開到最快檔,也隻能勉強掃出一小片清晰的視野。買峻將油門踩到底,黑色轎車在空曠的街道上如離弦之箭般飛馳。

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回家。

那個小小的海豚發卡,像一道驚雷,炸開了他心中所有的迷霧。

林曉萍、解航、陳國棟、解迎賓、張建國……一張張麵孔在腦海中閃現,他們之間的聯係,不再是零散的碎片,而是逐漸串聯成一條清晰的脈絡。

他似乎明白了陳國棟臨終前那句“再見”的深意,也似乎明白了張建國為何要將那隻藏著賬本的兔子布偶,交給陳雨。

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布局。

一場持續了近三十年的布局。

而他,買峻,是那個被選中,來揭開真相的人。

轎車一個急轉彎,拐進了市委家屬院。買峻將車停好,顧不上打傘,推開車門衝進雨裡。冰冷的雨水瞬間澆透了他的頭發和衣服,他卻渾然不覺,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梯,掏出鑰匙,手忙腳亂地打開家門。

“峻叔叔!”

陳雨聽到聲音,從客廳跑過來,看到他渾身濕透的樣子,嚇了一跳:“你怎麼淋成這樣?快進來,彆著涼了!”

她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連忙去拿毛巾。

買峻關上門,蹲下身,看著她被雨水打濕的劉海下,那雙清澈而關切的眼睛。

“小雨,”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那個海豚發卡,你還有沒有彆的?比如,配套的另一隻?”

陳雨被他問得一愣,搖了搖頭:“沒有了。就隻有這一隻。”

買峻的心沉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林曉萍和解航互贈信物,一個給了海豚發卡,一個給了兔子布偶,那海豚發卡應該是一對。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峻叔叔,你怎麼了?”陳雨用毛巾擦著他濕漉漉的頭發,“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好難看。”

“我沒事。”買峻擠出一絲笑容,握住她的小手,“小雨,你先去房間畫畫,或者看會兒動畫片,峻叔叔要打一個很重要的電話,好嗎?”

“好。”陳雨乖巧地點了點頭,拿起自己的畫本和蠟筆,跑回了臥室。

買峻看著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撥通了李維民的電話。

“買書記?”李維民的聲音很快傳來,背景音很嘈雜,似乎還在看守所忙碌。

“李維民,你立刻去查一件事。”買峻的語氣急促而嚴肅,“查解迎賓的兒子,解航。十年前,他被送到國外時,具體是哪家機構辦理的手續?接收他的國外家庭,是誰?所有資料,我要最詳細的。”

李維民愣了一下:“解航?就是林曉萍日記裡提到的那個?”

“對。”買峻的目光盯著窗外的雨幕,“我懷疑,他根本沒出國,或者,他早就回來了。”

“明白!”李維民的聲音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我馬上去查!”

“還有,”買峻補充道,“順便查一下,十年前,負責辦理陳雨父親,張建國同誌後事的,是哪個部門,具體經辦人是誰。”

“是!”

掛斷電話,買峻的心依然無法平靜。他走到客廳,目光落在茶幾上的那隻兔子布偶上。

布偶的紐扣眼睛在燈光下閃著溫潤的光,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他拿起布偶,翻來覆去地看。這一次,他不再是漫無目的地尋找,而是帶著一種強烈的預感。

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布偶胸口處,那一圈細密而整齊的針腳上。

這針腳,和林曉萍日記裡描述的,一模一樣。

他找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沿著針腳,將布偶的胸口剪開。

棉花散落出來,裡麵,靜靜地躺著一個小小的、用油紙包裹著的東西。

買峻的心跳猛地加快了。

他屏住呼吸,打開油紙。

裡麵,不是他想象中的賬本,也不是什麼文件。

而是一枚小小的、銀色的鑰匙。

鑰匙很普通,隻有幾厘米長,上麵沒有任何標識。

買峻翻來覆去地看著,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是什麼鑰匙?開什麼的?

張建國為什麼要把這把鑰匙,藏得這麼深?

他忽然想起,陳雨曾經說過,張建國留給她的信裡,提到了一個地址。

他立刻走進陳雨的臥室。

孩子正趴在小桌子上,認真地畫著畫。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甜甜地笑了:“峻叔叔。”

“小雨,”買峻蹲下身,輕聲問,“你還記不記得,爸爸留給你的信裡,寫的那個地址?”

“記得啊。”陳雨放下蠟筆,從枕頭底下摸出那張被她視若珍寶的紙條,“就是這個。”

買峻接過紙條,上麵是張建國的筆跡:

“致小雨:若你看到這行字,說明你已長大。爸爸沒能陪你長大,但有人會替我,護你周全。——張建國”

下麵,是一行小字:

“箱號:A037,滬杭新城工商銀行解放路支行。”

銀行保險箱!

買峻的心猛地一跳。

他立刻掏出手機,給李維民打電話。

“買書記?”

“李維民,不用查十年前的經辦人了。”買峻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你立刻去工商銀行解放路支行,查一下,箱號A037的保險箱,是誰在保管!”

“是!”

買峻掛斷電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明白了。

張建國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陳雨。

他隻給了她一半的線索。

另一半,就是這把鑰匙。

而林曉萍的日記,解航的海豚發卡,就是開啟這另一半線索的鑰匙。

這是一個雙重保險。

隻有當這兩條線索彙聚到一起,真相,才能被揭開。

他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雨勢漸小,天邊似乎有了一絲亮光。

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而他,已經準備好了。

他轉身,看著陳雨那張純淨的小臉,心中默默承諾:

“小雨,叔叔一定會查清真相,給你一個交代。給所有關心你的人,一個交代。”

他拿起那枚小小的銀色鑰匙,緊緊握在手心。

鑰匙的棱角,硌得他的掌心微微發疼。

但這疼痛,卻讓他感到無比的真實。

新的線索,已經到手。

而他,已經沒有退路。

他必須,一往無前。

雨點敲打窗戶的節奏漸漸放緩,屋內的空氣卻愈發凝重。買峻握著那枚銀色鑰匙,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金屬的冰冷與棱角。這小小的東西,此刻仿佛重逾千斤,承載著即將掀翻一切的秘密。

他走到陳雨身邊,看著她畫紙上歪歪扭扭卻充滿童真的線條——依舊是那棵開滿花的大樹,樹下站著三個手拉手的人影。

“峻叔叔,你看,這是我,這是你,這是爸爸。”陳雨指著畫,仰起小臉,眼睛亮晶晶的,“等雨停了,我們去公園好不好?我想去看真正的花。”

買峻的心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揪了一下。他蹲下身,將孩子輕輕摟入懷中,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頂,聲音溫柔而沙啞:“好,等雨停了,峻叔叔帶你去。”

他不敢想象,當真相徹底揭開,這雙清澈的眼睛裡,會映照出怎樣的世界。

懷中的陳雨似乎感受到了他情緒的波動,伸出小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峻叔叔,你是不是累了?”

“有一點。”買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鬆開她,站起身,“小雨,你先自己玩一會兒,峻叔叔去打個電話,處理一點工作,好嗎?”

“好。”陳雨乖巧地點點頭,又低頭沉浸在自己的繪畫世界裡。

買峻轉身走進書房,關上門,隔絕了孩子的天真,也隔絕了片刻的安寧。他掏出手機,手指在撥號鍵上懸停了片刻,最終還是按下了李維民的號碼。

電話隻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買書記?”

李維民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喘息,背景音依舊嘈雜,似乎還在看守所忙碌。

“李維民,”買峻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解迎賓死亡案的調查,先放一放。”

電話那頭明顯沉默了兩秒。

“放一放?”李維民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惑,“可是……買書記,這案子現在是重中之重,局長和上麵都在盯著,我們必須儘快……”

“我知道。”買峻打斷了他,語氣裡帶著一絲疲憊,卻更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但我們現在,可能找到了一條更重要的線索。”

“線索?”李維民的聲音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什麼線索?”

買峻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窗外。雨已經停了,烏雲正在散去,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在濕漉漉的窗台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

“你還記得林曉萍的日記嗎?”買峻緩緩開口。

“記得。”李維民的聲音變得凝重,“1993年5月12日那篇,提到了一個叫‘航’的男孩。”

“對。”買峻點了點頭,儘管他知道李維民看不見,“我懷疑,這個‘航’,就是解迎賓的兒子,解航。”

“解航?”李維民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他十年前就被送到國外了啊。而且,林曉萍遇害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他能知道什麼?”

“他或許不知道什麼,但他手裡,可能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買峻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或者,他本身就是一把鑰匙。”

“鑰匙?”李維民徹底糊塗了,“什麼鑰匙?”

買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書桌前,拿起那枚小小的銀色鑰匙,在燈光下仔細端詳。

“李維民,你還記不記得,張建國同誌犧牲後,我們整理他的遺物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東西?比如……一封信,或者一個地址?”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李維民似乎在努力回憶。

“特彆的東西……”他喃喃自語,“好像沒有。他的遺物很簡單,幾件衣服,幾本書,還有一些工作筆記。我們都按照規定,交給了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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