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撇清關係,肖銘已經命人緊閉大門,任何人來了都不見。
聽著這大朝的鐘聲,每一聲都像是給威武將軍的喪鐘。
柳家家主一樣坐在自家的院子裡,一開始是在書房裡的,但壓抑的鐘聲敲得他難受。
武威將軍和他有些交情,但也不多;他和魏州知府的交情要更深一些。
可在八百裡加急入京、得知事情始末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這一段交情給棄了——自己的弟弟都能放棄的人,還有什麼能讓他在意!
而離皇帝最近的左相府,此刻同樣如此。所有有能力插手這件事的人,都選擇了明哲保身。
身為臣子,爭鬥歸爭鬥,但都明白底線在什麼地方。
實力強一些的人偶爾越位,皇帝給麵子會容忍一下。但這一次,已經不是簡單的越位那麼簡單了。
這一夜,所有朝官都在煎熬中度過。晨曦尚未到來,各家官邸都亮起燈火,雜役仆從忙前忙後地伺候著自家即將趕赴“戰場”的老爺。
左相出門的時候,看著門前整齊站立的學子們。
他們分立兩邊,誰也沒有說話,站立的人群一直延伸到東華門,人數超千人。
有了上一次丹書鐵券的教訓,學子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一路目送左丞相上了自己的馬車。
右丞相府和柳家府邸同樣如此。學子們希望透過無聲的抗議,讓當權者明白他們此刻的憤怒。
京城的百姓也一樣。雞未打鳴,城中百姓都開始起床,點上平時不舍得點的油燈,都放在自己家的窗台上。
一開始是少數人這樣,後來學著做的人越來越多。在眾百姓的合力下,京城的大街小巷燈火通明。
有不甘心的百姓,站在自家門口,學著學子們一樣就那麼站著。
巡城的禁衛軍也不去管,隻要沒有人鬨事,他們也裝作沒看見。
作為京城治安的第一道防線,他們同樣苦那些紈絝子弟久矣!
幾乎所有朝臣都聚集在了東華門,唯獨風暴中心的威武將軍府大門緊閉。
學子們一直在門口守著,一直到大朝開始,將軍府的大門也沒有半點開啟的跡象。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無法善了,但當看見趙高沒穿龍袍,而是一身金黃明光鎧,腰懸天子劍出現在龍椅上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趙高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憤怒。
秉筆太監還沒開口喊上朝,趙高手裡的劍就已經出鞘。他正襟危坐地坐在龍椅上,劍尖觸地,雙手搭在劍柄上。
“今日並非大朝時間,是我耽誤各位臣工休息了。今日朕召大家來,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商議,隻有兩件事需要通曉各位臣工。”
“武威將軍石猛、魏州知府石進,縱容其子勾結蠻族,通敵叛國。今日起,削去石猛一切爵位,官職貶為庶民;削去石進所有官職,貶為庶民;抄沒石家一切家產,夷三族!”
趙高的話平靜而有力,像是在後麵演練了好幾次一樣。
趙高“夷三族”一出口,在場所有大臣都倒吸一口涼氣。
左右丞相同時抬頭看向趙高,皇帝沒打算和他們商議,準備一言而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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