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將軍烈馬快。
梁榮耀覺得自己的刀更快,好久沒有親自上陣衝殺。
騎著烈馬,追殺手足無措的敵人,依然是件暢快淋漓的事情。
至少比朝廷中幾頭受氣,要暢快很多。
橫刀所向,看著一群群人如同野草般倒下,梁榮耀心中除了暢快,沒有任何波瀾。
戎馬半生,對於生死殺戮,他早就有了自己的理解。
或許這些人中有大部分人都隻是為了活命,而不得不加入反賊陣營的。
但那又怎樣,身為軍人,殺人才是他該做的事。
教化百姓,那是文官們的事情。
唯一讓梁榮耀憋屈的是,就是這幫風都能吹倒的流民,卻整整圍了平洲城四個月。
裡麵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員們,能一天發出三封求救信,卻沒有一個人想辦法突圍。
朝廷給他下了十三次命令,命他火速率軍支援。
言辭一次比一次嚴厲,讓他不得不和肖啟生徹底撕破臉。
想著中軍賬外一百多顆肖家嫡係將校的人頭,梁榮耀心中的怒火就更甚了幾分。
座下的馬奔馳的更快了,一顆顆人頭滾落到地麵上。
一直砍到力竭,身後的親軍才跟上,把他圍在中間。
梁榮耀轉身才發現,自己已經殺到了平洲城門。
即便是如此,城門依然紋絲未動,裡麵的人完全沒有出來支援的意思。
四周的喊殺聲驚天動地,雜亂的兵器交鳴。
梁榮耀隻是看了眼平洲縣的城頭,便調轉馬身,再次殺入人群。
本就是烏合之眾,長達四個月的圍城,早就讓流民軍的血氣消耗殆儘。
梁榮耀隻是帶著三千親衛騎兵,便衝散了十幾萬流民軍。
戰鼓擂的震天響,更多的官兵殺入流民軍中。
流民軍一層層的倒下,膽寒的人開始奔逃。
再一次殺穿流民軍,梁榮耀是真的力竭了,手裡的橫刀有千斤重。
他回到中軍大帳,肖啟生還被他綁在柱子上,嘴裡塞著他自己的襪子。
梁榮耀都懶得看他一眼,徑直走到自己的帥案前。
盔甲上的血跡順著鐵甲滴落,眼睛看著桌上的輿圖。
肖啟生眼睜睜的看著梁榮耀的背影,隻有這種瘋子,才敢把自己的中軍大帳,設在陣前。
傳令兵不斷進出,彙報著戰場上的形勢,親衛隊長端著水進入大帳裡麵。
將軍,好久沒有如此痛快了。
隊長看了眼綁在一邊的肖啟生,眼裡的鄙夷毫不掩飾。
他是梁榮耀最親近的人,以前他還顧忌自家將軍的出身。
大將軍府的麵子,多少都會給一些。
但有了半月前的那場兵變,自家將軍已經完和肖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也不用再給這些孬種麵子。
梁榮耀轉身端過水碗一飲而儘,陶碗隨手扔在托盤上。
都是些無縛雞之力的雞崽子,殺再多有什麼用。
傳令下去,逃的遠的雞崽子們就不要追了,我們的目標是那些匪首。
特彆是那狗屁五星將軍,讓小的們給盯緊了。
我得親自去會一會能把肖將軍逼得殺良冒功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梁榮耀喝了水,又變得中氣十足,說的話肖啟生都聽的明白。
他整個人被綁在柱子,嘴裡還塞著襪子。